徐长河没有强求,点了点头。
小女娃眯起眼睛,有点不情愿。
但她的修为不如师姐,加之霄汉只是二阶下品法宝,自己御剑尚算轻鬆,可带个人就显得不方便了。
况且师父重伤,她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岂不是万死难辞?
“师姐,你————你可得小心点!”
青君捏了捏小拳头,不乐意地踩上霄汉,跟在徐长风身后,先行离开一她可不想亲眼看见师父和师姐亲密的模样。
剑身破空,知微凝神掐诀,脚下青翠的葫剑稳稳托起两人。
剑光流转,將迎面寒风吹雪隔绝在外。
她忽然正色道:“师父,徒儿修为尚浅。师父抱住徒儿腰身吧,以免意外。”
意外?
陈业好笑地瞥著徒儿细细的腰肢,这么弱不禁风的徒儿,就算他抱了又有何用?
他笑道:“知微啊,师父又不是成了凡人,还不至於站不稳————”
“哦————”知微默默道,“那青君是凡人吗?她会失足吗?”
“这是何意?”
“当初,师父御剑带青君时,总是会再三嘱咐,让青君抱紧师父。至於弟子,不惧高空,从来都是站在前面————”
师父茫然,知微这话前言不接后语,实在是让师父理解不了。
“总之,知微不是说,想让师父像护著青君那样护著知微。而是想护著师父————”知微声音忽然小了起来。
陈业明白了。
知微的意思是,失足跌落这回事並不重要,就像他护著青君一样,只是出於爱护。
话虽如此。
陈业总感觉大徒儿话里透著几分古怪,他咳嗽道:“知微啊,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那时青君胆小。后来她修为有成后,师父不是没————”
“师父!知微才没有心生贪嗔!再说。师父做过了就是做过了————”
大徒儿声音平淡,偏偏让陈业浑身一寒,”师父,抱,还是不抱?”
这丫头的语气太渗人了!
陈业悚然,只得小心翼翼抱住徒儿的腰肢:“好吧————”
“师父,早一点听话不就好了吗————”知微声音带著小小的得意,她噗嗤一笑,“师父刚刚是不是被知微嚇到了?”
可恶,原来这丫头是装的!
陈业冷哼一声,將下頜轻轻抵在知微柔软的发顶:“师父怎么可能会被徒儿嚇到?你赶紧御剑,別废话了,快跟在徐前辈身后,师父可不知道何家的位置!”
寒风如刀,割过彤云。
青葫剑光一涨,稳稳跟在徐长河身后。
青葫乃木系飞剑,相比於其他几柄葫剑,正適合长途跋涉。
“师父。”
知微的声音在风中依旧清晰,她嘱咐道,“神魂之伤非同小可,到了何家,切莫再妄动灵力。探查之事,交於徐前辈与我们便是。”
陈业低低“嗯”了一声,声音带著疲惫:“放心,为师省得。此番戮心反噬凶猛,確需静养。只是何家之事————”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方天际那片愈发浓郁的铅灰色云团,“太过蹊蹺,金丹真人出手的痕跡若隱若现,却又被某种力量极力遮掩。不亲眼看看,心头难安。”
在他们前方,青君踩在二阶下品的霄汉剑上,不时回头瞅瞅紧贴在一起的师父师姐,小嘴撅了撅,隨即又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专心驾驭飞剑,速度却悄然加快了几分,试图离那“碍眼”的画面远些。
徐长河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也只得提速跟上。
这小祖宗怎么回事?
她认识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