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头,见光幕之外,眾人已经四散而走,这才道:“人快走光了,我们也撤。
此地撑不住了。”
陈业立刻回应:“好!”
他重新调整空间通道,將其定位於临松谷內谷。
只是这一调整,又加快了第九重天的破灭。
巨大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爬满地面,延伸到悬浮的石块。
支撑神道的空间基础彻底瓦解!
“走!”陈业低喝一声,一只手便將两个小小的徒儿揽住,另一只手抓住力竭即將软倒的白籟的手臂。
三人连同知微怀中的小白狐,化作一道遁光,在神道彻底崩裂成无数碎块、坠入无尽虚空前,冲入光门之中!
用眼前光影流转,剧烈的失重感和空间扭曲感传来,但仅仅是瞬间。
下一刻,双脚触地,脚下是厚实的灵土。
春日暖阳洒在小院之中,潺潺的溪流,自后山引下,绕过那片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药圃,最终匯入院內那方清澈的池塘。
几尾五彩的锦鲤,正在水中悠閒地追逐嬉戏,不时摆动著尾巴,溅起一圈圈涟漪。
空气里,再没有洞天中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唯有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
一切,都还是离开时的模样。
“哇!是家!”
青君欢呼出声,她自陈业的怀中一跃而下,踢去靴子,光著一双白嫩的小脚丫,在那柔软的草地之上,兴奋地跑来跑去。
直到跑累了,才气喘吁吁趴在石桌上,手指抚摸著石桌上的刻痕。
这承载了她太多太多的回忆一晃,似乎有半年没回临松谷了?
“竟然已经是春天了—”
陈业恍若隔世,他被抓走之时,尚在秋季,结果这一晃眼下,他已经在洞天內渡过了一整个冬季。
也就是说,自他穿越而来,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光。
“师父,终於回家了。”
知微如释重负,默默地看著青君。
陈业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在她心中,唯有师徒三人都在的家,才能称之为家。
而青君已经离开他们近半年,重逢之日,来得太晚。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呀!”
白背著小手,老神在在地在陈业的小院中乱逛,非常满意,“临松谷的风景不错,留一间屋子给我。”
“不行!”
“不方便!”
两个徒儿异口同声,不知何时,已是一左一右,如同护食的小兽般,一人抱住师父的一条胳膊。
小女孩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可陈业却是一惊,他担心白生气,这傢伙脾气可不好。
更重要的是,她方才帮助自己良多,可两个徒儿翻脸不认帐。
想到这里,他瞄了眼大徒儿。
按理说,大徒儿是懂事的可谁料,金髮少女眼眸弯弯,笑意柔和,未曾动一丝怒气:
“嗯?你们是把姐姐当外人了吗—唔,也是,四个字的称呼,多少显得生疏了“!!”两个小女孩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