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一次,
魏家因为魏术恰好是领队修者,他们认为有利可图,便派了大量家族修者入內。
若將这些修者统统杀了,魏家势必菱靡不振。
大徒儿的想法很简单,那便是杀!
陈业沉默片刻。
好傢伙,他怎么感觉知微似乎比青君还邪乎?
不行,身为师父,可不能把徒儿带上歪路!
陈业席地而坐,正想伸手,想將知微拉到自己腿上,小女孩却默默后退了半步。
他无奈,只好作罢,幽幽道来:
“为师並非此意。”
知微有些失望,她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莫非师父心慈手软了?师父,普天之下,任何机缘、事情都是需要自己主动爭取的。”
她话中似乎还带有其他味道,
但陈业却是不知,只当徒儿又想要以女娃之身教导师父了。
他脸上的冷厉之色散去,微微一笑:
“徒儿,为师教你。这修真界,固然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筑基杀链气如碾蚁,金丹视筑基为草芥,此乃天道常理,正如猫吃鼠、狗嚼猫般,无人能违逆。”
“但这並不意味著,拥有了修为实力,便百无禁忌!”
知微愈发不解,扬起脏兮兮的小脸:“可强者,不就是可以隨心所欲么—“”
力量,便是为了支配他人!
师父的实力比白、魏二家小,所以被此二家支配。
换而言之,若她比师父强,哪怕是徒儿,亦可支配师父!
正是因为力量能让人无视禁忌、阶级、旁人看法等等这才让人如此痴迷,不是么?
“非也。”
陈业断然否定,曾经的他也有过这般想法,但在临松谷沉淀许久,又经此一难,他的看法便有所转变,
“强者之所以能长存,绝不仅仅依仗力。智,势,名等同样重要!”
他指向四周无边无际的血芦苇,
“就说眼前。我初得此法门,能引动此地威势,威力非凡。若单凭此力,趁其不备,的確有可能將魏家修者坑杀在此地,如你所说,重创其根基。此为力之强横,行灭杀之举,看似痛快。”
知微眼睛亮亮的,这正是她的想法。
然而陈业话锋一转:
“但是!此举之后呢?”
“其一,杀孽滔天!若不分青红皂白,此等行径,与弃我入此地的上位者何异?不过是仗著此刻得势,便生杀予夺!此非强,此乃暴虐不仁!天道有常,滥杀成性者,必遭其咎,或惹人心,或引天罚,不顺大势,终非长久之道。”
知微若有所思。
只是。她才不在乎这些。
哪怕是令世人不齿,她亦然不在乎。
“其二,我陈业之名,將彻底污浊!外界会传——日后行事步步维艰。此非智者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