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盯着阮锦婳姣好的面容,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刚出门,他接过太监手中的斗篷,低声吩咐。“娘娘睡下了,你等要好生伺候。”
“是。”所有的太监宫女宛如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人觉得被外臣提醒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御书房内,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原地,承受帝王的滔天怒火。“裴澈他又去了母后的正殿,他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御书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敢在此时出声,生怕帝王的怒气让自己脑袋分家。冷汗顺着头顶留了下来,即便是进了眼睛,也无人敢动一下。
就在此刻,裴澈一步一顿的走了进来。“何事惹陛下如此生气?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来人!”
“在我的御书房内处理我的人,裴相大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
裴澈向后退了一步,气定神闲的躲开李长铭扔过来的镇纸。“陛下说的是哪里话,微臣不过是见不得这些下人怠慢陛下。您的龙体若是因他们伺候不周抱恙,太后娘娘会担忧的。”
“裴相是在拿母后压我吗?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只是一个臣子?”
裴澈微微躬身,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为人着想的关切。“陛下息怒,您的龙体关乎江山社稷,岂能因这些奴才大动肝火。若是传了出去,世人只会说……陛下年少,心性未稳。”
他抬眼,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皇帝紧握的拳头,轻声道。“太后娘娘今日凤体违和,若是再因此事忧心,臣万死难逃其究。”
纵使怒气冲天,李长铭也没再失态。就在方才他正要发怒之时,手中突然碰到一个温凉的笔杆。他望了一眼湖景笔,沉呼一口气又在龙椅上坐好。“裴相所言甚是,天子要海纳百川。还请回禀母后,朕无碍。”
裴澈离开御书房后,李长铭捏着龙案上的朱笔险些落下泪来。‘皇姐你不在了,他们都欺负我。’
五日的时间,足够青龙寨的人摸清顾家军的人数。青商拿着秦大友传来的书信,面脸愁容的站在李长宁面前。
“据青龙寨的弟兄们得来的消息,仅有顾将军及他的十余亲兵。他们轻装简行,日夜兼程的赶回来。”青商的声音愈发低沉。“而且他们是秘密入城,没有惊动任何朝堂中人,若不是有一个暗桩和回来的兵将是同村好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事情。”
“十余亲兵?”李长宁敲打桌面的指尖倏然停住,眸中闪过一道锐光。“抛下数万大军,副帅离营。顾晏清,他究竟想做什么?”
“殿下息怒,顾将军……,顾将军他定是有什么不得不回的理由?”
李长宁何尝不知,怕就是怕这种情况。究竟发生何事?才能让沈老将军将他派回来。
“可有探查到顾晏清回来后,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在哪里?可还有见了谁?”李长宁等了一会,也没见青商回答。她转过身,就看见青商一脸为难的表情。“直说就行,我不信顾晏清会做通敌叛国之事。除了这个,没什么是本殿下不能接受的。”
“属下跟了一段时间,顾将军回京后见的最多的人,是五殿下。”
不怪青商一脸为难的表情,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李长宁的预料。。萧焕和顾晏清是从小的生死对头,两人从小打到大,这是皇室所有人皆知的事情。
“没打起来?”李长宁下意识的一句话,没想着青商能回答。
“怎么没打起来?你的小将军差点没把我的胳膊卸了。”萧焕从李长宁的窗户跳进来,掸掸身上的木屑,挑了个舒适的软椅直接坐了下来。
李长宁见萧焕进自己的房间,像进自己家一样,白眼扫了他一眼,接着对青商说。“去,让小厮把门外的桂花树砍了,本小姐看着碍眼。”
“是,属下这就去。”青商抬着轻快的步子就要往外走,却听见萧焕焦急的大喊。
“别啊!青商姐姐把树砍了,我下次再来走哪里。”
李长宁说。“谁管你走哪里?不行让下人在墙根底下给你破个洞。”
萧焕想了想,拄着下巴看李长宁的侧脸。“也不是不行?”
李长宁狠狠剜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般没皮没脸。
“小姐的甜汤还没好,我出去催催。”说完,青商走出屋子。离开时,还不忘把望风的长风带走。
“今日怎么这般高兴?”李长宁看着萧焕,轻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