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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闪上午跟着业主去看房,忙完,发现周围的建筑显得熟悉,好像她跟着贺泾年曾来的攀岩馆就在附近。
攀岩馆走一段路是吴叔的面馆。
上次还是几月前她刚回来的时候去的,既然路过,林闪考虑顺道去看看。
来到面馆,因为并不是饭点,店内零散的只有两三人用餐。
吴叔低头算着账,听到有人进来,他随口问:“看看吃什么?”
林闪走到前台,叫了声“吴叔。”
吴叔抬头,发现是林闪,欣喜道:“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在附近办事,来吃碗面。”
吴叔从前台出来,热情地擦着林闪旁边的桌椅,“快坐,看想吃点什么?”
林闪老样子点了份番茄鸡蛋面。
“马上就好。”吴叔进厨房开始忙活。
林闪坐到擦好的座位上,打量着店内的装修,上次没仔细看,和高中来时,装修的确变化不少。
没多久,吴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放到桌上,提醒句:“小心烫。”
林闪礼貌一笑,把碗往自己方向推近开吃。
尽管装修换了,但面的味道同上学那般没变。
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贺泾年带她来的。
华丽的建筑中,这家店显得突兀,店内装修的也比较简陋,但流露的真情可贵无比。
店内其他客人渐渐离开,整个店只剩吴叔和林闪。
林闪坐桌前吃着面,面对吴叔。
吴叔忙活店里的算账,计算机机械地报出数字。
“吴叔,上次我来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离开过莱沂?”林闪上次就想问的。
计算机戛然停止,吴叔叹了口气,“其实你走后,阿年来过,他告诉我的。”
林闪心一颤:“他有说什么吗?”
“他说你走了,去了别的城市。”吴叔回忆过往,不确定开口,“他好像还说了句什么赌输了。”
因为有个人在赌她不会离开。
“从那天我能看出阿年这孩子对你有意思。”吴叔继续说道。
聊到这儿,他始终记得贺泾年那天的样子,颓废,不带一点精气神,坐位子上要了碗番茄鸡蛋面,怎么都吃不完。
听完,林闪只觉酸涩感涌上心头,当初离开的那句“别再来找我”,简单的字眼却不知对他产生超乎的残忍。
一句话在少年心中演化成一根刺,刺它如何短,始终是根刺,扎入脆弱的□□会痛,痛到心彻。
眼前的一碗面林闪仿佛吃不出什么味道,面条从唇齿间无情滑落。
贺泾年说赌输了,是不是觉得她不会离开。
可是,她依旧走了。
几年时间,连店内的装修也变了。
林闪坚持把面吃完。
见到底的碗,她才把筷子放下,在吴叔的阻拦,坚持把钱付了。
和吴叔道别后,林闪走出店。
午时的太阳光不那么强烈。
也许,她要试着去了解他的世界,走进少年的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