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赖往往的,敖秋阳给陈喣包了个大厅前三排,这些人就不爱去包厢,不是父辈的人没正经事谈,玩的话也只图个热闹。
除开前三排,后面的散座并不拘束。
只往往一包前排场子,敖秋阳就喜欢点了香槟做香槟塔喷射着玩,来来往往的感兴趣的可以一起玩,他们常说这叫去晦气。
酒水一撒身上了,接风洗尘玩玩也就乐呵起来了,那酒水开瓶不喝就是一瓶接着一瓶开出来给陈喣去晦气。
敖秋阳拎了瓶重头戏,眼巴巴的凑到主角面前:“阿喣,你今天吃枪药了,股份赢回来了,遗产继承也签了,这世界上你还有什么烦恼啊?”
陈喣抬抬眼皮,看不出脑子想什么,只是冷了张脸:“累。”
从附中教学楼下来,他就冷着脸坐车里。
一问也不答,到了“瑞丘”也是有一搭没一搭蹦哒两个字,以往这好兄弟总披了张温和礼貌的皮子,这些家族谁不提陈喣是个好苗子,冷脸也甚少露出。
敖秋阳干脆把手里的重头戏直邦邦塞陈喣手里:“不管了,这瓶必须你来开!”
望着周遭的热闹的场景,陈喣熟悉也习惯,偏他总觉得缺点什么,干脆不再多想,单手接过这瓶库克安邦内黑钻,长腿踩上桌台
人群鼎沸欢呼中,陈喣盯着旋转的灯,灯光、人潮、欢呼、纸醉金迷般喧闹将人沉寂,耳边却只剩单薄而毫无情绪的声音。
“游戏结束,你自由了。”
陈喣拨开木塞,“嘭”的一声闷响。
这瓶酒完成了它的使命,四下散发它的纸醉金迷,人群的欢呼攀至顶峰。他手腕微转,让瓶口肆意喷洒,酒侵透了他衣袖,露出苍白却结实的小臂。
就在弧线到达最低点时,
陈喣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左下旋转楼梯间。
时间仿佛瞬间暂停。
蒋铉走在身后引了下门,楼梯之下的阴影处迈出了那道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身影。
那瓶价值连城的库克安邦内黑钻,瓶中最后一股、也是最汹涌的酒液,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正正地朝着那个方向——“哗!”
冰凉、带着面包果香的液体就这样猝不及防撞上了姜雁的肩头和手臂,深色的酒液在她浅色的衣服上迅速洇开,留下一片醒目的、狼狈的湿痕。
刺眼,却轻而易举留下了标记,圈下了领地。
她抬眸,微微歪头。
人群鼎沸之间,他没松手。
“继续!”单手领着那瓶香槟,从高耸摆好的香槟塔上倒下去,温和虚伪的皮子下面多了丝畅意的张扬,不经意划分的余光——人已离开……
陈喣蜷了蜷掌心,随手将酒丢给敖秋阳。
从台上迈下来。
姜雁洗了把脸,高级会所的香水味将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淹没,打着进口标签的吹风机她一点点将单薄的格子衬衫吹干,等她再次抬头,再一次从镜子看清了自己。
只是这一刹,姜雁愣住了。
她偷窥到了赵绮丽生活的一角,胸口起伏着无法平静。
回座位时,蒋铉桌上多了两杯香槟,高脚杯跟刚刚狂欢的那桌一样,蒋铉抚过一辈朝姜雁推去:“试试。”
他耸肩,自然知道这杯酒带着什么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