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天窗莫生祭都忘了还有这么回事。“天窗藏去哪了?”“谁知道呢?”储帝耸耸肩,“天窗自有莫倾煜去解决,让他持有登天刀梯也是这个用途。”话音刚落他突然变了脸色,“万原不见了?”莫生祭什么都没感受到,但她确实感觉到了神力微妙的波动。储帝拉着她飞速进入神殿,原本应该竖立在神殿中央的神像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莫生祭惊愕地看着原本神像所在的地方,现在却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黑黢黢的洞口让人不寒而栗。更奇怪的是,从这个深洞中竟然还传出了潺潺的水流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神殿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她完全不知玄灵殿下竟还有这样一条通道。储帝沉着脸探头望了一眼。“怎样?”莫生祭问。“你回去。”储帝将兜帽拉得更低了些,“是通向钟树的星河。你魂魄在身,会受影响。”“万原是投了星河?”“他的神迹能让即时的时间线同时出现。”“只有现在。”莫生祭亲身体会过。“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为焱儿搏一条出路。”“什么路?”“国丧禁婚嫁。”莫生祭一惊,“他是要去杀帝君?”储帝叹了口气:“辅司大人正等着他,还是他们料事如神。”“但也并非没有机会。少宫主不想杀他。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失去一个这样的人会有后果。”“你的意思是不杀。”他看向莫生祭。“你可知我们为何要剿灭所有在盛法时代出生的神谕之子,甚至连母后也不行。”“我知道。”“既然做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明彰、碧富他们也都必须要坠落,没有任何例外。”“打獞人呢?”莫生祭再问。储帝的视线渐渐阴沉下去。“为何会提到那个东西。”“打獞人在你手中,不是吗?”“你觉得我是为了要得到他们的神迹才要杀他们?”莫生祭默认。再听说储帝回收打獞人后这个想法就持续不断的在她脑海中游荡。储帝并未辩解。“你若这样想倒也没错。你极少听到神谕,自是不能理解。”这话她已经是第二次听了,莫生祭微微皱眉想起了刚刚估命师的提议。她是否需要去看看过去。“通往钟树的星河的话,是公子?”“蓝苍岚恨透了姑姑,万原准备的吧。”“说起他。甚至于要攻击公主也要将她带走,最后就只是想使用一次‘空’的神迹?”储帝微微转头看向她,他的表情被兜帽的阴影掩盖。“你不知自己能做什么,但他们很清楚。一次‘空’就能确保未来有第二种可能性。”“我们每个人都希望有第二种可能性。”“我不希望。”储帝轻轻笑了一声。“好了,你回去。”“我不回去。莫生祭立刻拒绝。“钟树的星河,这不就是之前曾在帝都被使用过的旧遗物吗?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从未有一刻清楚地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强调。“不觉得奇怪吗?西英长公主明明这样深爱蓝天司主,但她在幻铃城的表现过于冷静了。”“你想说什么?”“青末殿所在的神山折月、摄生宫的月使、暗天都的司主、你的神迹‘无’。他们互相之间真的毫无关联吗?”储帝的脸色阴沉的可怖,“为何要将这些事物联系在一起不可?”“暗天都司主……是蓝天吗?”这句话说出口时连莫生祭自己都有些迟疑。太不合理了。“是。”储帝没有丝毫想要掩盖的意思。“焱儿知道,但蓝苍岚并不知。他和姑姑都以为蓝天死于那场大火,只是魂被回收。但实际蓝天去做了暗天都司主。”“那他现下是真死了?”“死了。他把神迹留给了焱儿。”储帝面无表情地说。“还有问题吗?”“他们明明选择的是瑞炽,但为什么会突然支持你?”“因为瑞炽无法实现蓝天的愿望,能实现他愿望的人只有我。人都是自私的,盈盈。”他的语气突然柔软了一些,“他想实现自己的愿望,为此妻儿都不重要。”“但为何还要将公主养在身边?”“因为女儿就是另一个问题了。”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熟悉的声音人未到声先至,莫生祭看不到他的身影但声音却似在身边环绕。“辅司大人怎能离开父君?”储帝反应快,问道。“放心,万原那有焱儿在。”“她永远不可能杀他。”储帝不满。“那又如何?与我有关?”皇甫晔两手一摊,“别把自己看得过于重要,储帝殿下。无论您有多么尊贵的地位,终归你不过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莫生祭心中有些忐忑,他不敢直接正视储帝,只能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去偷偷瞄一眼。然而,由于储帝戴着兜帽,而那兜帽的帽檐压得很低,莫生祭根本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尽管如此,从储帝的语气听来,似乎他对这话并没有太在意,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意。“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包括你。”“这是你们共同的决定,我只是顺应了焱儿的意思。”皇甫晔背手围着他们慢慢地走着。这种像是上位者打量地举动让莫生祭非常不快。“您有什么事?”“想问问我家孩子什么时候回家。”储帝对他无礼的态度却并未露出丝毫不满。“这个答案你有,何必多嘴一问。”“那就换个问题。”皇甫晔停住脚步,刚好停在他们面前,目光淡淡地落在储帝身上。“你知道她的愿望是什么?”:()若遮住神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