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姜听在入户处先换了鞋,再敲门,正想指纹解锁,大门从里面开了。
“进来吧。”
姜听得令,拎着大包小包进门。
姜翡淡淡地暼一眼,转身去倒水喝。
姜听从旁打量她——一身质感十足的缎面酒红色礼裙,裙摆到小腿中间,刚好露出最纤细柔美的地段,那腰身收得相当紧,裹得她前凸后翘,身材顶呱呱。
姜听不由得深呼吸,暗自感叹她被箍成这样,到底能否痛快呼吸。
果然明星不好当,一时又有些心疼:如果自己争气点,姐姐何至于如此辛苦,要保持好身材,拍戏也没时间谈恋爱,池家那位少爷年龄比她小,长得又不能媲美男明星,不知道姜翡瞧不瞧得上。
姜翡哪里知道她那么多内心戏,先去保险柜把古董取出来,搁在桌上,打手语问她:【你来取这种贵重物品,身边带保镖了吗?】
姜听点点头,回:【车在楼下等。】
姜翡咽下水,又转眸瞧她,一脸嫌弃:“你就这副样子出席他家老爷子寿宴?”
姜听抿抿唇,又摇摇头,拿眼去瞟姜翡的卧室,打手语问:【你忙吗?】
“我忙得很!”姜翡很大声地说。
姜听听不见,看懂了也当没看懂,径直走进去,目光往梳妆台上一扫,嘴巴张得能吞下鸡蛋。
姜翡走过去,抓起那条项链,一脸不屑地丢进抽屉,还不忘跟姜听解释:【我买的道具,用来搭配晚礼服的。】
姜听信以为真,抬起手,很认真地“说”:【这个道具好真实,贵不贵?哪里买?我也想,去宴会能用上,不想给他丢脸。】
“……”姜翡无言以对,又冷嗤,“他不给你找化妆师,也不给你买首饰,你还考虑他的面子,你是真好心咧!”
姜听看得半懂不懂,又听不见那明显带着嘲讽的语气,只看见姜翡一脸笑盈盈,还以为她说得都是好话,于是重重点头,分分钟把某位直男出卖:【他要养家,工作忙,我应该对他好。】
姜翡抿唇,看着自己的傻妹妹眨了下眼,心想:这种抠门又邪门的男人,真让楚绍辉弄死了似乎也挺好的,不,最好是这两位狗咬狗,两败俱伤,一起死。
姜听没看见姐姐眼中闪现的杀气,先去衣帽间换了礼服——一条量身定制的改良旗袍,颜色温婉柔和,绣样低调又精致,裹得她的腰身曼妙,不算高端出彩,但也挑不出错。
姜翡上下检查一遍,没发表意见。
姜听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摆弄面前的瓶瓶罐罐,底妆这类简单的操作难不倒她,姐妹俩各搞各的,等上眼妆时,姜翡停下来瞅她,虽然嘴上嫌弃,但最后还是当起化妆师。
“眼睛往上看。”
“再往下看。”
“闭一下眼……”
手上没空,姜翡直接说话,能看懂多少,全靠自个儿唇读的本事,眼睛闭上一会儿,姜听试探着睁开,又看姜翡不留情面地吐槽:“你那只手画山画水画美人都那么厉害,怎么化妆就是学不会?”
姜听打手语:【手感不同。】
姜翡无奈一笑,心里明白得很,她哪里是手感的问题?
姜听性格内敛,十来岁时,还有胆量去疗养院做义工,后来工作,长期居家又步入婚姻,那点仅剩的胆量都消磨了,平常除了去父母家、去见杨蔓筝,也就是去趟别墅区的山脚,只有逢上天气特别好的时候,会带着相机或者画板,去郊外采风或者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