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也是要面子的,分手炮都打完了,前老婆咔一下失忆,又巴巴跑来吃回头草。
换做是谁也得趁此机会“报复”一把,找补找补,或者制造点稀缺效应,让另一半倍感珍惜,再不会随随便便说离婚。
裴南澈捋顺了这条线,揉了揉鼻子。
“老公。”他喊了一声,大步走去隔壁,推开了门。
此刻江领刚刚换好居家服,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眼前就蹿过来一个人影,紧接着腰间环绕上了两只温热的手臂。
“我不该跟你那么闹的,”裴南澈仰头看着老公,乌黑的眼睛像是沁了层水汽,“有时候我是有点作,这我知道,以后我尽量改,尽量少作,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跟你分开,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老公~”
江领:“…………”
太灾难了。
碎一百个心还差不多。
他是真的想告诉裴南澈,现在他就只有一个愿望,让他赶紧跟他分。
腰间的手臂略微收了点力,掌心的温度透过居家服的布料传递到肌肤。
江领身体僵了僵,怕这样的肢体接触会再度诱发渴肤症,当即推开裴南澈环在他腰上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没必要,”他说,“你做自己就好,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
又不是他老婆。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在这段早晚都会回归正轨的关系里,谁也没必要为谁改造。
裴南澈闻言,弯了弯那双上翘的桃花眼,眸子闪烁着细碎的光点,眼尾漾开一丝柔软。
不要求另一半改变,原汁原味就好。充分包容与接纳,哪怕是缺点。
嗯,他老公还是很爱他的。
哪怕被离婚危机创得不轻。
“你真好。”裴南澈发自肺腑地赞道,顿了顿,又说,“那你也作回自己可以吗,我喜欢你最初的模样,你的舔……呃你的人夫感最勾魂了,冷淡风不适合你。”
江领不怎么明白他在说什么,也懒得问。
看一眼腕表,快七点了。
“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他淡漠说。
“……”
裴南澈耷拉下嘴角,啧,他都拉下面子这么说好话了,怎么还是不肯对他热情一点呢?
还要冷淡到什么时候啊。
他梗了下脖子,站着没动,看到江领打开商务本,也扭头搬了把椅子,拖到对方身边坐下。
“你坐这干什么?”江领蹙眉问他。
裴南澈抬头挺胸:“陪读。”
“……不需要。”江领的语气中有赶人的意思。
裴南澈也听出来了,环抱起手臂:“那你就当我监督审查你,你是蝙蝠吗,大晚上工作,我倒要看看你干得什么工作。”
“…………”江领。
笑话。他从来都是监督别人,还没人敢来监督他。
“我做得都是正经工作,闲杂人等谢绝观赏。”他再次拒绝道。
话音刚落,裴南澈的眉毛“唰”一下立起来:“大胆!我是闲杂人吗,我是你老婆!”他拍着桌子抗议说。
“……”
江领深吸一口气,指节无声地收紧,唇瓣抿成一条锋利的线,呵斥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却在此时,脑子里闪过医生的叮嘱:尽量不要给患者刺激,避免病情加重,影响记忆恢复……
他闭了闭眼,垂下头,手指攥紧又松开,再攥紧,最后也只是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