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川没有搭他的腔,只是突然开口道:“不知道屈管事是否还记得,当时你们听到的那一声猫叫?”
“那只猫,”他笑了笑,继续说,“便是我了。”
没有物证没关系。
他的这句话一出,会有人按捺不住跳出来帮他证实的。
“原来是你,”果然,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崔李此刻终于发出了声音,他血气上涌,一字一顿地说,“竟又是你,小畜生。”
崔李的牙齿因为剧烈的愤怒而被咬得咯咯作响:“当日我就应该把那草堆一寸一寸地剁碎。”
“崔李!”屈管事面容扭曲,他刚才承认了见过崔李,而崔李现在却应了虞川的话,这样一来不就证明了虞川所说皆是事实吗!
在崔李失控之前,卫越承让下人将他们二人牢牢摁住,道:“事到如今,屈业正,你还想要狡辩吗?”
屈管事不语,卫越承拿着那枚竹片转向崔李:“这枚竹片是从姜乐书的遗物里面搜出来的,崔李,你对他可有话要说?”
“他挡了我的道,他该死。”事情完全败露下的崔李已然不管不顾,他挑了挑眉,轻蔑地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崔李双目发红,他使劲挣脱着压制住他的人,吼道:“老东西!你也该死!我会亲手杀了你们所有人!”
见他依旧不老实,屡屡口出狂言,那些下人直接踹向他的膝盖,将他手腕一翻,用脚踩住了他的脑袋。
说到底崔李还是个未成年,他的力气无论如何也拗不过后面这些五大三粗的精壮男丁,挣了几下之后,还是被按在了原地。
虞川静静地看着崔李,他的目光中满是漠然,没有一丝的怜悯。
卫越承对着旁边内院过来记录的高阶仆役点点头,叹道:“他们二人的罪证均已成立,按照规矩处置罢。”
至此,整件事终于尘埃落定。
崔李最终被处死,屈管事虽留了一条命,但他被抄了家,一夜之间丧尽了家财,自己也被板子打得半身不遂,就这么逐出了伯爵府。
同时,因为揭发府中黑赌坊一事,月末结薪时,虞川还从卫越承那处领了一份赏金。
“这赏金是内院下发的,我思来想去,不如就将它全数给你,”卫越承不等虞川推辞,直接将装着赏金的钱袋塞到他怀中,“那多出的药钱也在里边,你收下吧。”
虞川掂了掂钱袋,思索片刻后还是将它收到了身上,他对卫越承行了一礼:“多谢卫总管。”
“总管,还有一事,”虞川说,“我与付应已经决定好了,之后留在厨房当值。”
卫越承摸着胡子,沉吟后说:“可。我会向佩娘子转达,你们二人日后便在厨房吧。”
回去后,虞川将赏金分了一半给付应,向他说了以后留在佩娘子手下的事情。
“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付应想了想,笑道,“终于转正了,是吧?”
虞川也冲他微微一笑:“对,排班还挺快的,晚上我就要去厨房看炉子了。”
“这么快!那晚上我就不等你,先去睡喽。”付应说完后又想起了什么,提醒虞川,“你上次落了病根,夜间记得多穿点。”
“好。”虞川应道。
其实坐在炉子旁边的话,身体不会特别凉。大冷天的,烤久了说不定还得上个火。
虞川添了点柴火进去,将手放在火焰前晃了晃,观察着里面的随着木柴燃烧后炸出来的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