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漱堪称粗暴的手法上看来,虞川一开始就自己上药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见付应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虞川及时打断了二人:“那先到此为止吧,我们把药带回去自己来就好,不叨扰卫姑娘了。”
实际上,虞川来找卫漱的本意也不是拿药。
他来这里,是想将屈管事与崔李的事情上报给卫越承。
卫越承平日忙碌,普通小杂役想要直接面见外院总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来卫漱这边,见到他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可惜今日卫越承似乎不在这里。
虞川轻叹一声,转而拉上付应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虞川还认真地给卫漱留下了一段话:“卫姑娘,最近请尽量不要独自一人太久,尤其是千万别去偏僻的角落。如若想去的地方没人陪你,可以过来院内找我。”
卫漱虽然不明白虞川为何这样说,但她还是点点头:“我很少一个人。”
虞川想了想,俯身贴到卫漱的耳边,悄声地说:“要是碰上你爹爹了,请替我跟他说一声,就说虞川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他,最好尽快碰面。”
这会儿正是干活的时刻,来来往往的仆从们很多,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虞川快速地交代完便起了身,拽着还在磨磨蹭蹭的付应就往外走。
“哎哎,我受着伤呢你、你心疼一下我啊!”付应哭丧着脸,他感觉自己一脚刚从沼泽里逃脱,又一脚踩进了另一个泥潭。
两个人就这样回到了寝院。
由于下人们都在当值,寝屋的院子里安静异常。
虞川和付应早晨告了病假,不用干活。他们两个也是头一次在这个点回寝屋,还有些不太习惯。
屋内,早上被付应撞开了的储柜还保持着乱七八糟的模样,什么褥子、包裹、还有一些发霉了的吃食都散落一地。
这个大储柜是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下仆们通用的,所以基本上装的都是些不太常用的杂物或者换季用的东西,平日里少有人翻,却也没什么贵重物品。
弄成这样,这下清理这个大储柜的活儿怕是要交给他俩来干了。
“摔坏身子也不能好好休息,虞川,你说我是不是冒犯了哪位鬼神?实在不行我给自己跳段傩舞驱驱邪吧。”
付应一边念叨,一边跟虞川收拾起了地上掉落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跳得怎么样,我娘老骂我傩舞跳得鬼都嫌弃,但我每次跳完夸得最大声的也是她……”
“罢了,跳得好看便能请神上身驱赶邪祟,跳得难看呢,倒也能把鬼怪吓跑。两种都可行。”
少见地,付应叹了口气,继续道:“管他呢,现在也没有我娘坐在旁边骂我,想如何跳就如何跳。”
虞川知道付应是想亲人了,他捡起了几件布料叠好,笑道:“鬼神嫌弃不嫌弃的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嫌弃。”
“你要真的想跳,便跳给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