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李查克翻滚的时候,没有看到空气或光线的扭曲边缘--他知道亚欧邮政科研部和眾多大实验室里囤积著许多有趣的东西,但这並不像是传闻中的穿戴式光学迷彩。
更別说。。。如果有这么高的完成度,根本不应该浪费在自己或是任何一个外勤身上。
李查克把目光扫过安全屋的室內;镜子让他能够粗略观察到客厅中的情况。镜面里除去家具外空空荡荡,无法分辨那位隱形了的外勤位置:
【如果是外勤组合。。。那他的搭档呢?怎么没有一起进攻--】
“是不是在想我的搭档去哪了?”
仿佛听见李查克的心声;细且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速仍旧缓慢:
“她下手很黑的,我不想让她折磨你。”
“不过我刚刚一枪既然没中--可能你確实今天不该死。”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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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枪既然没中?他不是总共开了三枪吗?】
甚至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面对生死关头的威胁,李查克並没有想像中紧张--
或许是因为不久前在天湖小区,刚刚才经歷过了一次如此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这种经歷往往能永久性地改变一个人。
事实上,在最初的惊愕过后。。。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冷得像冰,而唯一能在低温中存在的唯有思考:
躯体性的透明、视域偏差、光学变化、环境偽装乃至催眠式的认知影响与幻觉施加;任何一种都可以导致对方身形在李查克的视野里消失。
【而且安全屋里的灰尘都没动过。。。门窗的布置还好说,灰尘是怎么回事?算了,现在没办法管那么多!】
此刻屋外那位外勤,可能拥有的具体迷狂表徵李查克根本无从判断--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对方的迷狂不可能拥有太高的强度。
这种对於潜入和情报作战无比有利的能力,搭配上足够的渗透训练。。。如此水平的潜力和实用性不可能放任在外、做一个契约式的外勤:所以这位曾经的同事、现在的敌人,肯定有著某些足以影响整个职业发展的致命缺陷。
或许是他发动迷狂所需要的仪式性行为太复杂:但更有可能的是。。。
【为什么他的话这么多?为什么不直接进来一枪把我毙了?】
李查克对於这个外勤口中所谓“你今日命不该绝”的说法,压根就没有半点儿相信。
外勤受过同样的cqb训练--虽然李查克这门课成绩极为优异,可一点视觉上的差异、在这种情境中便足以分出生死:李查克不觉得直觉能像刚刚那样,再救自己一次。
【他隱形化的时候不能动?不对--我反击的时候他更换过射击位置。憋气才能隱形?或者隱形有时间上的限制?不对。不管憋不憋气,时间上完全足够。。。能隱藏枪械,那在大街上直接开枪都可以!】
【就算为了减少恶劣影响,要在安全屋里动手:为什么不在我一进门的时候就开枪?】
【一枪。。。这傢伙刚刚说他“一枪既然没中”。。。】
【他没法判断后两枪到底有没有击中我?有意思。难道。。。】
。。。
那么--想到这里,李查克心里有了確定自己猜测的方法。
李查克忽地站直身子,配枪仍旧对准著大开的房门、中气十足地咒骂:
“喂!你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