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简单的指令,却难以进行更复杂的交流。
正因如此,他在练习骑术时,效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达尔科一边询问,一边从腰间解下一柄装饰华美的匕首。
银制的刀鞘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刀柄上精细雕刻着家徽纹样。
“拿着,如果遇到麻烦,就给松木镇的治安官看这个,他认得这是我的贴身物件。”
罗兰眉头微蹙,指尖在刀鞘上轻轻摩挲。
华贵的触感让他本能地想要推辞,却在抬头时,对上了达尔科真挚的眼神。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才像话!”
见到罗兰这次没有道谢后,达尔科大笑一声,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罗兰肩头。
而后忽然俯身凑近,压低声音说道。
“等你回来,可得好好跟我说说当冒险家的滋味。”
年轻的贵族少爷偷瞄了眼周围的仆从,抱怨道。
“这半个月闷在屋里,我骨头都要生锈了!天知道我父亲什么时候才准许我再外出打猎”
“哈哈哈!”
罗兰被对方郁闷的模样逗笑了。
“总得等你这腿伤痊愈吧?”
“我看悬”
达尔科撇撇嘴,故作哀怨地摇头。
谈笑间,罗兰利落地翻身上马。
在达尔科的目送下,一人一马渐渐消失在庄园东面的林间小道上。
旅途出乎意料的平静,唯有渐变的景色提醒着行程的推进。
原本开阔的道路逐渐收窄,而两旁的松树,却是愈发高大茂密。
当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时,松木镇斑驳的围墙终于出现在道路尽头。
守门的卫兵紧盯着罗兰清俊的面容,眉头紧锁,语气生硬地说道。
“不管你是佣兵还是所谓的冒险家。”
他略显烦躁地顿了顿。
“记住,别在镇子里闹事,明白吗?”
从他那不耐烦的神情和生硬的语气中,不难看出这个守卫已经被镇上来来往往的佣兵和冒险家们折腾得够呛。
微笑着点了点头后,罗兰便翻身下马,牵着马匹穿过围墙,进入了松木镇中。
街道比想象中的要拥挤许多。
罗兰牵着马缓步前行,靴底碾过混着马粪的泥泞路面,空气中则飘荡着麦酒、汗臭和铁锈混杂的气味。
两侧歪斜的木屋像是随时会倾倒般互相倚靠。
窗台晾晒的皮甲下,几柄未归鞘的短刀正往下滴着水珠。
马匹突然不安地喷着鼻息。
罗兰顺着它的视线看去。
只见巷子阴影里有个穿皮甲的瘦子正在擦拭染血的长剑,脚边麻袋诡异地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