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步履匆匆地离去了。
过了许久,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吏,看着正在悠闲踱步的吴寺卿愣了半晌,才大着胆子上前:“吴、吴寺卿。”
吴登瑞皱眉。
怎么今儿会有这么多人来找他?要不是他等着吃晚间的螃蟹,指定要回府避一避了。
但人前,还是要做一做样子的。
吴登瑞敛了敛衣襟,正色道:“又有何事?”
小吏:“吴寺卿,是这样的。”
“前些时候陆少卿让黎师傅一同到案牍库里查阅资料,你说这黎师傅虽然也是咱们大理寺的人,但也只是食堂里的一个掌勺师傅,怎么好跟着进进出出这般机密的地方啊!”
吴登瑞:“?”
小吏见吴寺卿皱着眉头没说话,更是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以往您不在的时候,这大理寺都是陆少卿做主,我们也不敢说话。现如今您回来了,这大事小事,可不得重新来跟您请示才是!”
吴登瑞还是没说话,只是盯着这个小吏看了许久。
小吏又道:“这大理寺现如今里里外外,都是陆少卿的心腹,也只有我们这些之前的老人,还记着您的好啊!”
吴登瑞终于开口了,问道:“你来大理寺多少时间了?”
小吏恭敬道:“回吴寺卿,已是五年有余。”
吴登瑞:“你叫什么名字?”
小吏顿了顿,说道:“下官苏易之。”
“好,我记下了。”吴登瑞应了句,又嘱咐道,“此事你暂时先烂在肚子里,等过段时间我自会再来找你,到时候定然记你一份功!”
小吏一喜:“是!”
……
吴登瑞在这大理寺溜达了一下午,确定没有人会再来找他后,悄悄地走到陆怀砚的屋子里。
陆怀砚的屋子大门敞开,似乎也没有避讳什么。
吴登瑞站在门口咳了两声:“咳咳……”
陆怀砚听到声音连忙出来将人迎了进去:“吴寺卿。”
吴登瑞径直走了进去,也不跟他客气,端起小几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
品了一口才笑道:“我本以为大理寺诸位都定然对陆少卿十分赞服,如今看来,倒是我高估了你啊。”
陆怀砚:“吴寺卿,此话怎讲?”
吴登瑞又咳了两声,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你这模样,可跟陆钧一点都不像啊!”
陆怀砚笑了声:“父亲素来只对母亲和作物有耐心。”
吴登瑞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开口道:“……方才有个叫苏易之的小吏,把我拦住,说你假公济私,时常带着黎师傅去案牍库。”
陆怀砚:“哦?”
吴登瑞:“还越过我在大理寺独揽大权,一手遮天。”
陆怀砚:“嗯?”
吴登瑞:“还有,听说这大理寺都已经换成了你的心腹,将我架空了!”
陆怀砚笑了声:“吴寺卿若是愿意回来上值,文远随时可以交还公印,大理寺一切事务还是由您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