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黎书禾都忍不住在心里噗嗤一声笑了。
这位丁司直当真是纯良之人啊!
再看到他那肿胀的右腿,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确实是该给丁司直补补。”
这脑子也要补一补。
丁復浑然不觉着话里的含义,还在那洋洋得意道:“还是黎师傅最好。银子乃身外之物,若是能帮到她人,便是最大的用处了。”
孟淮一听,立马竖着大拇指道:“见堂高义啊!这点确实得向你学习!”
“好说,好说。”丁復拱手道。
几人又将案情梳理了一遍,闹腾了这么一宿,已然夜深。一行人将东西都收拾好,便准备回去休息。丁復坐在椅凳上,稳如泰山,挥手跟他们告别。
“我这腿不方便,就不送诸位了啊。”全然一副这是他在自己家的主人做派。
孟淮气得差点负手而去:“本来还说你在这是保护黎师傅的,你这腿都成这样了,还不如换老夫来。”
“说什么呢?”丁復是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了,“就你这把老骨头,在这能干什么?”
孟淮:“那你又能干什么?还得黎师傅分出神来照看你。”
裴珣附和道:“就是就是。”
丁復蔫蔫地看了黎书禾一眼,委屈道:“黎师傅~~”
黎书禾想着那日还是丁復帮忙出手赶跑周府的人,笑道:“没事,我睡得晚,若真有事需要我帮忙喊一声便是了。”
孟淮摇摇头,连带着看向丁復的眼神都带了丝鄙夷:“你这般赖在人家女郎家里,要是日后传出去了还得了?”
“那有什么的。”丁復偷偷觑了一眼黎书禾,又悄悄地查看了一眼陆少卿的神色,见他们两个都没反应,不由在心里暗暗着急。
这陆少卿到底对黎师傅有没有意思?若是没有,那他可就上了!
陆怀砚终于分出一点眼神给他,说道:“既如此,见堂便同我换一换吧。”
黎书禾猛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陆怀砚被她看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问道:“怎么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说,便听到丁復的哀嚎声响起。
“陆少卿,不带这么欺负伤患的,我这脚你让我现在怎么挪动?”
陆怀砚:“马车?”
丁復:“……我现在动弹不得,连马车也上不了。”
陆怀砚:“?”
丁復:“哎哟我这腿又抽筋了!想来是该好好修养才是。”
他说着,就开始一动不动地瘫倒在椅子上装死,这伎俩与方才的孟淮如出一辙。
陆怀砚:“……”
陆怀砚被他这幅无赖的模样噎住了,但瞧着他这腿确实也不易移动,也只得作罢。再转头看向黎书禾时,又换了一副温柔的神色。
“明日清晨我会早些过来。”
黎书禾也被他这一出整得要噎住了。
过来?过来干嘛?再看他这幅异常柔和的神色,先前那股子异样的感觉又轰得一声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