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復看着这人穿着打扮,立马联想到那周家的两位少爷,顿时心生警惕,问道:“你是谁?想干嘛!”
那男人正倚在了门口的柱子上剔牙,细看之下,长衫的对襟处还沾染了一点酒渍,几颗扣子也歪歪扭扭地扣着,一看就是刚从哪里风流快活完,一夜未回,直冲这里而来。
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右手虚握,拇指冲着自己指了指,嗤笑道:“你又是谁?还敢来质问爷来了。”
说完下巴一抬,两名小厮立刻会意,上前道:“我们少爷可是吴州周家的大公子,你是何人!”
丁復猜中了他的身份,再看着这人如此放荡的模样,不由皱眉。
还真是个傲慢无礼之人。
周士礼见这人竟敢不回话,怒气冲冲道:“我知道那丫头片子回来了,只是没想到她竟还敢带回了一个男人!”
手又指着大门破口大骂:“往日里装的跟贞洁烈女似的,还不是跟她那个短命娘一样,什么野男人都往家里带。”
“唰”地一声,丁復抽出身上的佩剑,本就黝黑的脸更是沉了下去:“你怎么能随意败坏她人名声的!?做人可要积点口德!”
“怎么?还想着学人家英雄救美,替那丫头出气?”
周世礼冷哼一声,挥挥手示意两个小厮上前:“凭什么爷得不到,还平白便宜了你这个臭小子,给我上!打得他满地找牙,再顺便冲进去把那里面的东西都给我砸咯!”
那两个小厮一高一胖,手里也都有家伙拿着,一听自家主子的吩咐,一股脑就冲了上去。
旁的那个拎着个重物就抡了过去,丁復向后一仰,矮身避过。另一个高个子的瞧见了,立马冲上来拿着根木棍就要迎面砸下。
丁復屈腿一踢,高个子小厮率先被他踢倒在地,再拿着剑柄往后一顶,那个胖墩的小厮也被他这一记敲到,连连后退,撞倒在了地上。
丁復笑嘻嘻地把剑又收了回去:“就对付你们几个,好像还用不到这玩意。”
一句话把周士礼气得牙齿咯咯作响,对着地上的两个小厮骂了两声废物,自己亲自上前,一拳直捣丁復的面门。
丁復反身一躲,手架在了他的肩窝处,再用力往下一拉。
“啊——!”周世礼痛苦地大喊一声,整条胳膊都被他卸了下来。
丁復当即掏出随身的腰牌,冷冷道:“我乃大理寺司直,根据我朝律例,袭击官员,杖九十,致其伤者,徒一年。”
“什么!?”周士礼惊恐道,“官爷,误会啊——”
丁復见状,立马将腰牌收回,猛地将自己的后背撞在了门板上,大声哀嚎:“哎呀来人啊,有人袭官了!我的头被打到了,好痛啊——”
两个重伤的小厮:“……”
被打到骨折的周世礼:“……”
……
这一场闹剧直到大理寺众人赶到时才算收尾。
陆怀砚三人都在公馆各自略用了些朝食,其中以裴珣的嫌弃最为明显。
裴珣叹气道:“吃惯了黎娘子做的吃食,再吃这些,实在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啊!”
陆怀砚默默地往嘴里夹了一个三丁包,心里赞同了他的话。
虽说这公馆的吃食比起大理寺原先王、刘两位师傅来说已是上佳,但比起禾娘所做的,总是感觉差了几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