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休这日,黎书禾点了点荷包里攒的银子,看着日益丰厚的荷包,心里无比满足。
这里面似乎大部分都是那位陆少卿大人给的,不禁感叹一句:他可真是有钱啊!
随意收拾了一番,又去请示了覃采买,这才放心地准备休假了。
覃采买那日突然来找她,言之凿凿:“既然是用于食堂里的酱料,那也理应由我一同来采买付这笔银子,哪还能让黎师傅自个儿掏腰包的。”
黎书禾笑道:“这些都是来大理寺之前就酿下的,那会觉得能用得上,这才带了过来。”
“原来如此。”覃采买眯了眯眼,“你倒是个心宽的,若不是那日孟大人来同我说道,还真不知你自己垫了这些。”
黎书禾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先前刑部那位裴侍郎,还有陆少卿都托我帮着做一些吃食。”顿了顿,又道,“但是食材都是自个儿出的,不知这是否合规矩?”
虽说这食材是自己出的,但那些调料,柴火,依然还是用的大理寺的。黎书禾思来想去,还是应该与覃采买说一声才是。不过有陆少卿在,只怕是不会太计较这些吧……
果然,覃采买无所谓地摆手道:“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食堂里也时常会有师傅给开个小灶。再说了,你这开灶了,我们还能尝些边料,高兴还来不及!”
“您说笑了。”黎书禾说道,“今儿我旬休,厨房里有春桃和田七,应该出不了岔子,有事您多担待。”
覃采买摆摆手:“那不会,您忙您的去吧,只一日罢了,出不了什么乱子。”
她点头告辞,心里早已盘算好了目标。
好不容易趁着休息,还是要去想办法打听一二她那阿耶的下落。
手里攥着那方帕子,就准备去绣坊最多的坊市一间间找寻过去看看。
黎书禾今日身着一件鹅黄色的窄袖衣裙,上衣压在裙下,一根木钗简单地将头发挽起,一张脸生得俊俏,即使衣服有些磨损,也丝毫不会影响她的气质。
所以刚踏进门时,掌柜的一瞧见来人就上前热情地招呼着。
“这位娘子,要买些什么?”
黎书禾将铺子里的布料都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一块能和她手中的那块的料子能对得上的。
心中的失望不言而喻。
走了这么多家的铺子,有专供那些勋贵日常穿戴的上乘布料,也有平民百姓所穿的普通料子,怎的就没有一块跟她手里的这个类似的?
但掌柜的还在一旁殷勤地介绍着,罢了,左右既然来都来了,倒不如给自己做一套新衣衫。
她选了一块藕粉流纹的布料,对着铺子里的掌柜问道:“店家,这块布卖多少银子一匹?”
那掌柜一看,立马应道,:“这个七百文一匹,不管是样式还是颜色都是极衬女郎的,给您包起来?”
一听这价格,她顿时歇了心思。
辛辛苦苦打工一个月,还买不上一匹布!而荷包里的那些个银两,除去平日里必须要用的,剩下的都得攒着以备不时之需。
黎书禾叹了口气,不舍地将手里的布匹放下。
看来还是去另一家买些便宜点的吧。
“女郎再看看啊——”那位掌柜的见状,顿时急了,这铺子好几日没有开张了,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主顾,“我这还有几匹样式更好的,你等等,我这就去拿!”
一番话说得无比地急切,生怕她跑了!
黎书禾转身看了那掌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