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尽数散落,忆柒另一只手拽起散落的衣袍,将身体罩在外衫下,显红的面颊和双耳依旧。
因羞愤而发颤的成熟男音震得殆梓熙心头一惊,她忙别过视线,双眼扑闪着,差点连话都说不清:“你、你不是力量动荡吗。”
他轻咬因激动而增添血色下唇,胸膛剧烈起伏,眸中似乎燃着火色,直勾勾盯着刚才还扬言捏脸的挑衅者极力压制地道:“可我没说,不能使用力量。”
确定不会露出什么之后,他报复性地前倾上身,同时另一只手扣住后脑,强制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见她双目紧闭,不禁心中好笑,嘴角挑起危险笑意:“你不是要摸脸吗,继续啊,甚至其他地方都可以。。。”说着,他大力拉着殆梓熙坚决抵抗的左手放至胸膛。
“你流氓啊!”殆梓熙终于忍不住低声斥骂,右手挡在眼前。
“呵…不如某人无耻。”忆柒放开了她的手,转眼间消失不见,房间内顿时只剩惊魂未定的殆梓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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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行空,带来早秋的万重闷热,晨间美好也被蒸干殆尽。
神舟一室,清冷空气充斥,昏暗光线的让人误以为这是迟暮。如夜漆黑的沙发上一位少年打坐,少年忆将长发松松垮垮绑在后脑,一袭银白月袍加身。
这便是晨间被殆梓熙拿在手中的衣物,它由冰月蚕丝织成,能随着穿衣者体型的变化而自动改变尺寸,更重要的是,冰月蚕丝能够促使他初始力量的稳定。
忆柒忙于压制体内怨煞,同队蚀离也未闲着。
空间内浅桃纷落,湖畔雅亭内斯贝耶和蚀离相向而坐,一位蓝衣白衫温文尔雅,一位紫袍坠晶无尽华贵。衍岐之事实在蹊跷,思索之下他开始重新接近斯贝耶,两人不谈其他,只是从平日兴趣相接触。
饮一杯清酒,斯贝耶哼声而笑,酒香萦绕鼻息沉醉心神:“虽然不知道你有何意图,但是,来者为客!”一抿清茶,蚀离不动声色拒绝了他递上前来的酒杯,眸低含笑:“倒是会说笑。”
他的目光触及对方华服上繁多却不显杂乱的缀晶,不禁回想起从前,记忆中的斯不慕身外之物,他就是风,逍遥自在英姿飒爽,而今却和从前天差地别的模样,着实让人感慨。
识趣收回酒杯的斯贝耶又给自己倾倒清酒,一杯灌肠,只浇得愁心更愁。
“明明被幽禁在此,你仍是这般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外界已不存在让你挂怀之物?”蚀离不多废话,落下净白如云的棋子发问。
对面半躺靠柱的斯贝茨把玩棋子,凝眉棋盘斟酌,许久都未落子,最终斯贝耶释然一笑,结束棋局:“既已分胜负,我自认败局。弦。蚀离,当年事件发生时你与洛萤皆不在场,也不知那些人是怎样向你们描述我的。”
他说得不急不缓,不带怨愤,也未表露不满,飒爽同风笑。
见斯贝耶仍不透露丁点消息,蚀离只好暂时不提与折骨相关的事,不过,“你看起来并未将我们忘却。”
闻此言,他彤碧幻色的双眸一闪无助,旋即被笑意掩尽:“曾同为塔诺神明,也算旧识一场,何必尽数遗忘?”于是重拾棋子笑望蚀离:“请。”彼人亦颔首重开棋局,落子之声随雀语同响。
怎会没有挂怀之物?斯贝耶时而故作肃然捻子深思,实则思绪已乘涓涓细流驶向远方。明穹阔落白鹭踏风,她正如那纤雅白影自得,而他恰好是风送她阅游世间,畅谈安和理想……回不去的终究回不去,清酒下肚,为心底的名字洗刷世尘——北嫣。
烟波荡漾,迎霞影迷,白昼将烬神侍复命。
水神神侍难见行踪,带回的消息广泛。依她们二人所言,以此地往东的国度,鹤灵境内也出现了死城,洛萤神色略沉,死城,无活物命存,无建筑安然之地,情况不妙。
尘缘神侍最先复命的是参拜岁史的义尔戈,从他的神态看来,此行少有所获。
蚀离摇头轻言:“无妨,往昔本不可再现,有些事还得我亲自拜访才对。”不可见的秘密。
于目和阿斯坎的到来,也带回了有利消息,斯贝耶的爵位不知从何而来,他的权财并非源于皇族,相反,尤拉尔皇族一直在暗中对其打压,他国权贵富商倒是有与之交易往来,也仅限于交易。
对于这位从天而降的公爵,底层民众倒是不做在意,甚至他在一些人口中的风评还不错。
唤退侍者,洛萤掌中显现圣然木匣,走向殆梓熙的房间,为疗养她古怪的伤痛,他们一行人耗费了太多时间,这起事件已然超脱预料。
行至大堂,她蓦然蹙眉踏空而出,瞬移去往殆梓熙的房间——有人穿透了她的守护结界!
但小小房门外紫蓝灵光冲撞,两股强悍威能掀起滚滚能潮,击碎廊中饰物,尘土高扬为废毁之物送行,植本残枝混杂着瓷器碎片飞溅!
灰尘混乱中,洛萤一手在前,源源净蓝幻能不绝涌出,抵上另一股幻能,被冲击四射自她飞扬发丝间穿淌而过。
“威尔纪柒设下的守护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