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已留下无数血泪教训,招惹直男不会有好下场。直男这种动物都经历过腰斩,上身和下身完全割裂,可以因xing冲动亲嘴上床,但谈爱比登天都难。
毕竟爱意味着负担。尤其来自同性的爱,对直男而言就好似一部反伦理的恶心cult片,偶尔搜来看看可以满足猎奇心理,但如果片子要拉自己当主角,这样沉重的负担足够让大多数直男抱头鼠窜了。
要说实话很简单,“因为我爱你啊”,甚至不需要解释原因;可要考虑实话带来的后果,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这段诈骗来的婚姻关系目前充斥着太多不确定性,可姜然序不愿意承担任何搞砸的后果,例如达成结局二:一夜qing后被后悔的直男拉黑。
姜然序决定慎重些,再等等,等待直男自己开窍。
姜然序捏出幽怨状:“孟惟深,你昨晚明明玩得很爽,一觉醒来就后悔了?我就知道,你们直男都这样,爽完就翻脸不认人。”
果然,孟惟深连忙把勺子丢进豆浆里,慌里慌张地和他解释:“我没有后悔。”
“真的?”
“真的。”
勺子已从碗壁滑入碗底,孟惟深也没有再管,他起身走到姜然序身边,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
一个甜豆浆味的亲吻。
姜然序对孟惟深的示爱方法还算满意,他顺势拽了把对方的手臂,让对方坐下来。可座椅太窄,孟惟深找不到空位置,只好挤到姜然序腿间来。
“没后悔就好。”姜然序揽过对方劲瘦的腰身,表现得循循善诱,“对你好就要利用你,这是谁告诉你的道理?”
孟惟深显得有几分局促。大抵是自认为分量很重,没敢直接马奇足夸到他身上,而是悬停在离他几毫米的位置,勾住他的脖颈借力。两人的视线完全持平了。
孟惟深愣愣道:“我领导,承诺给我升职,想让我帮他和他初恋牵线。我妈他前夫,给我买了件拉夫劳伦,想让我帮他现在的儿子找关系入学。还有我妈和我姥姥姥爷吧,都期待我能有出息,以后好好回报他们。总之大家都这样想,不是吗?”
姜然序早就料到,孟惟深的反常表现与可能与其亲生父亲有关。这大哥属于有害垃圾,应该送去垃圾站高温焚烧。
“我不这样想。”姜然序严肃道,“我认为感情里的付出不应该计较回报。尤其我们已经结婚了,计较也计较不明白,所以我们要成为一体的存在。你在我身边不用计较什么付出和回报。”
“我们不是假结婚吗?”
“假结婚也是结婚。”
“听起来结婚对你压根没有好处,你应该避免自己陷入计较不明白的婚姻才对。”孟惟深小心碰了碰他的脸,好像在触碰一种珍爱的易碎品,“我还是没明白,你最开始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
姜然序心脏收缩,难得紧张起来。
的确,他谈论过许多废话,目的只是为了逃避孟惟深的问题。而孟惟深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好糊弄,对方虽搞不懂感情问题,但逻辑思维清明得很。
姜然序得仔细斟酌一番说辞。孟惟深已等不及了,又用歪掉的尖牙咬他的嘴唇,跟他接吻。
两人的唇齿将将分离,姜然序回答道:“我结婚前已经告诉过你了。因为我家的特殊情况,我从小就很想结婚,我需要结婚。”
孟惟深茫然道:“你说过吗?”
“我父母都忙生意,他们感情很不好,也不想管孩子。我跟保姆司机住在冰冷的四合院里,从没感到过家庭的温暖。我一直都想知道幸福的家庭是什么样的,结婚相当于一次自己选择家人的机会,我很珍重这次机会。抱歉,我的家庭观念好像太传统了。”
事实上,当他发现自己同时是同性恋和强迫症患者时,就已经做好孤独到死的心理准备。爱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婚姻更不是。当然了,硬要追究的话其实活着本身也没多大必要。
姜然序自认为这番说辞过于做作,难免有几分心虚。可孟惟深表现得深信不疑,对他又亲又抱: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给你家庭的温暖。”
——
姜然序不太信任孟惟深的理解能力。他怀疑过两天孟惟深就要花钱装全屋地暖了,字面意思的“给你家庭的温暖”。
当天下午,孟惟深就把秦始皇牵上楼来,抱到姜然序面前,命令小狗:“秦始皇,这是你的新爸爸。你让人家摸摸你。”
秦始皇最讨厌被抱,奋力蹬开孟惟深的胳膊:“呜呜汪汪啊啊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