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知道。肯定知道。可他这番话,确实带给她不小的冲击。她望着他深沉如渊,却染上些许温和的眸,心头灼烫般,生出几分退意。相处这些时日,她能看出,他心里隐隐有了她的位置。哪怕不多。可到底是有了。不然他不会承认吃醋。也不会跟她说这么多。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坏。明明没结局的事,偏要招惹。可她就是喜欢。也确实恶劣心起的,想要在他感情世界里留下点什么。哪怕他以后会恨她。想明白这点,江栖抬手抽走压在他掌下的书,放在旁边的小桌。另一只手去牵他的手,十指相扣。裴渡挑眉,似乎对这个动作有些陌生。也有些意外。但没阻止。低眸看着她靠近。近到眼睫都能数清。氛围挺好。奈何技术太差。裴渡忍了忍,终究没忍住。笑她。她也不恼,就勾着他脖子,青涩又撩拨地亲他。其实没什么章法。也没什么技巧。但她香软。长得也漂亮。还有那么点执拗的认真。到底是把他勾起来。眼底拢了点笑,低哑着嗓音问她,“故意的?”他不信她一点也不会。装得还挺像。江栖抿着唇角笑。望向他的眼里带着光。很娇。也媚。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那挂。裴渡在这种事上,向来不是克制的主。掐着她腰,就把人抱起。江栖也不亲了,双腿顺势盘上他腰。脸埋在他心口的位置,黏黏糊糊说着情话。裴渡一贯懒得辨别,但进浴室时,还是忍不住把她放在盥洗台上。不由分说地掠夺着空气。带着几分凶狠的怒意。口红凌乱。眼尾沁出泪花才放过。她控诉地瞪他。像个被蹂躏到破碎的娃娃。挺招人疼的。可惜时候不太对。裴渡心里别说怜惜,能有几分理智,克制着那呼之欲出的破坏欲就不错了。偏偏江栖没察觉。用白嫩嫩的脚去踢他。骨感分明的大掌扣住脚踝,猛地收紧。像是绷到极致,彻底断裂的弦。一切走向失控。与此同时,饭店外的停车场。文茵茵一瘸一拐地从车上下来。慢吞吞走到失神定在原地的秦砚身边。想碰他,又收回手,低声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让江栖姐误会了?”“我刚刚真不是故意想抱你的,实在是太疼了,我没忍住……”她一直道歉,哭声渐浓。秦砚才稍稍回神,看她一眼。挺冷。“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是别见了。”他抬步欲走。但不知是站太久,还是心神不宁,他脚步有些踉跄。文茵茵下意识扶他。被他甩开,跌在地上,脚伤更重。痛呼声压抑在喉咙。却还是能被听见。秦砚回头,眉心拧了拧。目光落在她血流不止的脚上。之前为了躲开那个投资方的骚扰。她跑丢一只鞋。后来为了防止侵犯,她用另一只高跟鞋自保。脚却伤了。挺严重。不然他不会心软。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同情心泛滥,也就那一阵。文茵茵很清楚,并不开口挽留。就那么倔强地自己起来。鞋都没穿,因为车里没有。陈固也不在。秦砚那金尊玉贵的,更不可能去亲自去买。文茵茵跟他快半年,说宠,真宠。可要说爱,她其实没感受到多少。他会低头给江栖穿鞋,却连她的鞋码都不记得。向来都是陈固安排,他给钱就行。她自嘲地笑笑,忍着疼往前挪。她没带手机,他清楚。所以,几步后,他还是把她抱上了车。她垂眸,敛下眼底的得逞。却也忍不住讥讽。果然。跟她猜得一样。车子急速开往医院。他不想再跟她有牵扯。给经纪人的电话打得也干脆。近乎命令,不由拒绝。文茵茵估算着时间,开口道歉。不出意外,他让闭嘴。很显然,今天的事,足以磨掉他对她所有的好印象。她听话懂事,委曲求全,不哭不闹。她所付出的一切,在他那里,就只能换来一时的心软。不过没关系。她会得到她想要的。文茵茵靠在后座,失落难过的模样,正好能让秦砚看见。医院。脚伤处理完,秦砚就要走。文茵茵低头凝视着伤处,不作挽留。只是道:“听说江栖姐和秦夫人关系特别好,若是长辈邀约,想必不会拒绝。”秦砚一愣,知道她这是在帮他创造机会。,!而他也确实没考虑到这层。她倒是提醒了他。“多谢。”他诚心。但语调还是偏冷。文茵茵带着点笑地抬头,“不用。毕竟这事儿也是因我而起,我该负责的。”说到一半,她就愧疚地低下头。语调也跟着往下沉。秦砚心底的那股不满淡去不少。却也没多留,很快离开。次日,景瑞湾。江栖洗漱完从楼上下来。裴渡已经坐在餐桌前,边喝咖啡,边看各种报表了。听见她过来,也没抬下眼。江栖习以为常,笑着回复管家询问。“甜粥就好。”她对早餐真的没什么太大兴趣。吃饱就行。至于控制体重。托秦砚的福,那一年多,她眼睁睁看着数字往下掉。戒指戴到手上都能甩下来。哪怕现在进娱乐圈,也经常被说瘦。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拉开椅子,甜粥很快送到。江栖在裴渡对面坐,一手拿勺子,一手点开微信。昨晚睡得早,根本没注意许侃发了文件过来。好像是个剧本?江栖快速往下划拉着,一不小心竟看进去。粥都忘了喝。裴渡靠在椅背上,凝她半晌,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既然她不饿,就撤下去吧。”语气很淡。佣人分不清玩笑,还是认真。迟疑着上前。好在江栖很快反应过来,抬头道:“不是吧,连碗粥你都养不起?”裴渡唇角浮笑,“嗯。所以你最好快点喝。”说完就起身上楼。江栖撇撇嘴,认真喝完一碗粥。到衣帽间去挑衣服。却被裴渡勾着腰,带到镜子前,让打领带。江栖无语。但还是乖巧照做。顺便说:“我怀孕了。”:()竹马悔婚?我嫁京圈大佬被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