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心惊地望着他。他几乎猜对了全部。她想否认,都无法在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里撒谎。“我……”他很有耐心地等着,眼神永远那么平静。像是无底的深渊。容不下谎言。江栖闭眼。摆烂般地承认。“是,他就是为我去的赌|城。”后脖颈的温热骤然消失。江栖下意识睁眼。那只带着她温度的手,正闲闲把玩着他左手小拇指上的素圈戒指。语气一如往常,听不出喜怒。“还有呢?”“还有?”她抬眸打量他脸色,出乎意料的云淡风轻。仿佛他们在谈的,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江栖摸不透他,也有点怵他。“还有什么?”她底气弱了一大截,开口本能就带着点服软的撒娇。裴渡眼皮一撩,黑眸含着点笑地注视她。语气轻柔。“你骗我的,应该不止这一件吧。”“……”江栖哽住,冷不丁就想起他的那些传闻。紧跟着就瞥见旁边成套的紫砂茶具。心里有些发突地问:“你,你一般都……怎么处理骗你的人?”裴渡定定看她两秒,眼底笑意微敛。“猜猜?”“……”江栖动了动嘴,没说话。裴渡轻笑,“怎么,怕我请你喝茶?”江栖:“……”她其实更怕他现在的态度。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很难把心落实。见她似乎真的被吓到。裴渡眼里又拢起惯有的,带着点玩味的,却又始终让人探不到底的笑。“放心。”他抬手抚摸她脸颊,细腻柔顺的手感,让人有些爱不释手。但他却连停留都没有,直接滑到她脖颈。带着明显薄茧的指腹虚虚压在她动脉上。“你这把嗓子,我还挺喜欢的,但……”拇指微微用力。望向她的眼眸仍旧带笑,“如果再说不出我想听的,我不介意……”他松手。语气轻飘飘的,“毁了。”江栖心脏倏地一紧。她能听出来,他不是玩笑。也确实是她欺瞒在先。所以,犹豫片刻,还是坦白道:“网上说的……是真的,我和秦砚谈了很久。但回国前,我和他已经分手。”裴渡淡淡嗯一声。靠在椅背上,没什么温度地审视道:“那为什么之前不说?”“我怎么说啊?”江栖没觉出他有生气的意思,大着胆子,轻声撒娇。“文茵茵过生日的事,我也不好解释,万一你误会怎么办?我那么喜欢你,可不想就这么……”她点到为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表情。但实在看不出一二。只听他很轻地笑了下。“我不至于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温热掌心重新搂上她腰。气息落得很近。“就这么不相信我?嗯?”“没有。”江栖否认。但话音里的坚定明显不够。裴渡也不戳穿,只笑着在她颈边亲吻。浅浅的,若即若离。像是撩拨。但更像引诱。“我可一直都是很信你的,结果,你骗了我两次。说说看,怎么办?”“……”“不说?那就是我来决定了。”他低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江栖瞬间脸颊爆红。含怒瞪过来时,怎么看都像暗送秋波。裴渡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毫不客气地享用。江栖本身力气就不大,在他面前更是小得可怜。细白双腕被他单手控着,缚于身后。待呼吸完全交缠,他才放过她。粗粝指腹不轻不重地碾过她红唇。似安抚,似警告。“下次再不乖,就不是咬一下这么简单了。”“……”江栖抿唇。很明显能尝到甜腥的铁锈味儿。疼得她蹙眉。却愈显楚楚可怜,破了她平日里的那股清冷。裴渡眼神微暗,江栖敏锐感知他的变化。连忙伸手抵在他胸前。柔软的腕上还留着一圈尚未消散的红痕。“那个……其实我骗你,也是怕你们起冲突。”“你知道的,秦家在京城的根基很深,万一让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她看着他,剩下的话,不言而喻。裴渡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似在思索。片刻后,笑着帮她把碎发拢到耳后。嗓音慵懒又随性。“那……就不让他知道,我们偷偷谈,好不好?”他笑起来的眼睛永远那么漂亮。像极了致命却诱人的罂|粟。极具蛊惑。甘愿沉沦。江栖莫名就想到酒店那天,他同意地下恋的情景。那种被算计的感觉再次萦绕心头。却又很快释然。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她公开什么。,!女朋友的名号也好。手机的检查权也罢。不过是他哄女生的手段。她能乖巧懂事最好。若不能,想必也不会手软。江栖忽然很庆幸,她对他始终只有睡意,并无爱意。否则,怕是会在他身上,输得一干二净。吃完午饭。江栖直奔剧组。路上,接到江瑞安来电。说是裴家人已经陆续离开。只有裴老爷子还在佛寺住着。大概明天下午六点的飞机。封御亲自送。还说徐思瑶和千清雪都在想办法查她。问她怎么应对。“让她们查。”“是。”江瑞安应声。又等了两秒,确定她再无吩咐,就要挂断。江栖却忽地想起什么。“你刚说,裴老爷子一直在佛寺住着?”江瑞安不明所以,“对,怎么了?”江栖沉吟片刻,“你再去查查裴渡。”她不信巧合。“是。”江瑞安立刻去办。戴娆闻言扭头,“怎么,你还怀疑啊,不都查过好多遍了。”“可他身上的那股檀香……确实太巧了。”就在裴家人落地京城的第二天。与此同时,宾利车上。贺惊朝一听‘前任’二字,直接炸毛。“知道你还不赶紧分?!她是给你下蛊了吗?让你这么放不下?”裴渡翻着文件,不予理会。贺惊朝气得肝儿疼。“祖宗,封秦两家的关系,你不是不清楚。这要让秦砚知道,联姻你还要不要了?”“那就等他知道再说。”“……”贺惊朝默了好半晌,忽然冷静道:“秦砚一直否认有白月光这事儿,知道为什么吗?”:()竹马悔婚?我嫁京圈大佬被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