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杉点头,“是,我们都记得!他连命都豁出去了就为换天下太平,我们和老六比差太多了。”萧羽杉说着,看向沈如玉,“如玉,我思来想去,觉得你还是入仕,皇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看看修水渠,推行国策,免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我有预感,皇上定会开创一个盛世!盛世江山!”沈如玉微怔,道:“羽杉,自关西赈灾后,我也看清了自己几斤几两,以前什么治国平天下的抱负都没了,现在都没了,我知道我不合适。”“你不合适,那是因为关西赈灾的场景就如乱世,那样的境地确实需要圣上和先皇那样杀伐决断的人,可是,以后不是了,以后是盛世太平!”“如玉,你应该进入朝堂,和初聚一起,辅佐谢松庭开创大虞的盛世江山。”“可是。”沈如玉皱起眉头,“那你呢?”“我。”萧羽杉扬眉笑笑,“我自然是隐居世外,享受你们创建的盛世江山。”“我担心你,虽然,我相信皇上和皇后娘娘,可是,我不相信其他人。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没死,那么,也很容易怀疑你也在活着。”“如果,有人搜寻你,打着你的名义,在浑水摸鱼,那太危险了,这个风险我不能冒。”萧羽杉垂下眼,“可是,现在朝廷是用人之际,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实在是愧对黎民百姓。”沈如玉笑笑,“愧对就愧对吧,以后,我们多做点善事。我听随喜说,皇后娘娘在关西建了书院。那我们两个也去教书吧,为朝廷多培养一些人才。”萧羽杉笑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们要培养一批人才要好久啊,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大虞的百姓安居乐业,像北陵那样。”沈如玉刚要说话,见后面的随喜跟上来,低声道:“两位公子,我们去雁门关吧,等会赶不上了。”“好。”三人挤在拥挤的人群中,跟着送葬的队伍,一路向北去雁门关。从北陵到雁门关,萧羽杉和沈如玉的感受不明显,但是,从从上京到雁门关,萧润的感受就大为不同了。最明显的感受是景色的变化,从绿意如茵,到官道两侧萧瑟枯黄,萧润明显感觉到了,从富足到贫乏,心情也逐渐的晦暗。只是,他比较幸运,没有遇到过饥寒交迫的灾民,若是遇到了,萧润恐怕更难过。他本身是粗枝大叶的人,本身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可是,越往雁门关走,他就越觉得对不起萧熠。几个兄弟之间,他算是最小的,其他的更小的就不算了。可是,他受的委屈是最多的,做的事情也是最多的。小的时候,他委实看不上木讷不言的萧熠,有时候还会欺负他。他没有母族的支持,很小的时候就被发配到这样荒芜的地方,吃尽苦头。可是,最后,他们这些萧家人能活命,却全靠他了。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坟茔,萧润一眼扫过去,有几个人名,他竟然认识,最前面的那个是程峰,他有印象的,很勇猛的一个将士。看坟茔还算新,应该是不久才下葬的,没想到也马革裹尸还了。路平大步走过来,低声道:“王爷,先皇的遗诏中说,就葬在程将军旁边。”萧润看过去,就见荒芜一片,各个坟茔之间,除了墓碑上的名字不同,其他没有任何区别,这未免太委屈宣平帝了,他本应归葬在萧家的皇陵里呀。其实,众人的想法都和他一样,只是先皇的遗诏中如此说,又不好违背,众人都看着他,等他拿主意,毕竟,在这里他是唯一的亲王,虽然,是前朝的,但是,好歹也是个王。“王爷,要尽快拿主意了,不然就错过时辰了。”萧润看向宣平帝的棺椁,又看看程峰坟茔旁边的新坑,再旁边还有一个,那是许道长的。他敢肯定,要是再有战乱,恐怕这里都会被踏平,以后,想祭拜都找不到了。他正思索着,见一人快步向他走过来,那人他好像见过,只是记不太清了。人走近了,是一个少年,那少年向行了一礼,道:“王爷,我是随喜。”萧润一怔,瞪大两眼盯着他,他是随喜?!皇上让他去北陵找随喜,随喜会安排他见大哥,那现在随喜在雁门关,大哥会不会也在雁门关?!萧润正想着,就见随喜向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他忙道:“随喜,你是皇上的亲卫,正好,皇上有两句话让我带给你。”随喜点头,“那王爷随我来,我有个朋友子在那边。”“好好好!”萧润连连点头,跟着随喜快步过去。不远处人群里有两个人正望着他,虽然,他们乔装打扮了,但是,萧润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个人是大哥,还有一个是沈如玉。他激动的步子都快迈不起来了,两条腿好像不是他的一样,一直斜着走,不能走直线。去关西的时候,他以为大哥没了,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他温厚的兄长了。,!后来,得知兄长没死,可是,父王却要杀他!就为了稳固萧熠的帝位。那时,他是恨的,恨不得一刀宰了萧熠,就是因为他,才让皇兄必须死。只是,他也明白,其实不是因为萧熠,是因为那该死的皇权。再后来,皇后娘娘想出假死脱身的主意,他简直欣喜若狂,只要皇兄能活着就好,他根本就没有奢望再见到皇兄。可是,后来,皇上对他说,可以去见见兄长时,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没小人之心过,他也怕皇上会杀了兄长,所以,他一点都不敢妄动。可是,当看到皇上派了一万人马将母妃送到楚地,还把虎符交给他,说那些将士由他亲自指挥时,他彻底放下了心结!他知道谢松庭不是那样的人,温初颜也不是,只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想过,皇上会允许他去见兄长!事实是,他就见着了!走至近前,萧润激动的双手乱抖,嗓子里滚着一声“哥哥”,就是叫不出来!他怕啊,怕一叫出这声“哥哥”,哥哥就会没了。而兄长只是笑着,向他点点头,而后躬身行礼,“参见齐王殿下。”沈如玉也跟着行礼。萧润忙伸手一手抓一个,”免礼,免礼。“萧润是习武之人,手劲有点大,加上一激动,手劲就更大了,抓的沈如玉都有些疼了,他又不意思说,只能强忍着,但是,萧羽杉看出来了,因为,他也疼,他和萧润自小玩到大,经常被萧润弄的这一块那一块的。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从小就比较强壮,打架什么的是把好手!反正没吃过亏。“好了,好了。”萧羽杉拍拍萧润的手,示意他松开,可是,萧润还是紧紧抓着,似乎怕一松手,他们就没了一样,连周围的人都看出异样了。:()胭脂烈马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