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城卖黄包车的车厂不止一家。苏玉三人去了四家车厂问价格,最终让张桂英出面,以三十大洋一辆黄包车的价格,买下了十辆黄包车。剩下的还有一百多大洋用于挑选车厂选址。一次性买十辆黄包车的人,一年都遇不到一个。李记车厂让张桂英留了地址,到时候会派人把车开过去。不过目前车行的地址还没选好,张桂英没有留地址,打算过两天在来车厂一次。买黄包车后,黄包车上的座椅颜色可以任选。苏玉跟张桂英商量了一番,决定将全部车都涂成红色。红红火火是个好兆头。晚上回了大院。苏玉跟张桂英又商量了一番。不止要挑选车行的场地,还要去定制十件黑色的马甲,上面要绣上他们车行的名字。“玉儿,车行叫啥名字呢?”张桂英现在事事都要问一下苏玉。苏玉想了想。“叫顺通车行好了,顺风顺水,四通八达,象征生意顺畅客源广通。”张桂英点头,“顺通好,那就叫顺通。”“明天我就去买布做马甲,能省则省吧。”苏玉出钱,张桂英就出力。她白天去卖肥皂,卖完就去汀城各处转转,去挑选场地。晚上买材料回来继续做肥皂。然后缝车行的马甲,每一件都是她自己缝的。-汀城为期两天的书法交流会开始了。正好是个周末,苏清雪不用去学校,苏正新就带着苏清雪跟苏玉一起去凑个热闹。大名鼎鼎的齐公要在书法交流会出席,并且传说他将会在交流会上送出墨宝。得到消息其他几城的文人也一并来到汀城。若是能得到齐公的赏识或者是墨宝,那将是书法界最高的荣誉!苏正新一大早就带着她们去交流会现场凑热闹。举办书法交流会的场地是兰亭雅集园,现场被布置的非常漂亮。大门两侧,高大的朱红漆柱上面挂着两幅巨大的行书楹联。苏正新带着苏玉、苏清雪在柱前停下来。“这字体真是漂亮啊,刚劲有力,笔锋凌厉,听说是书法协会会长白公的真迹。”苏正新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苏清雪的头,“清雪,你一定要好好练字,以后争取也能写出这么漂亮的一手好字。”苏清雪点了点头,“爸,我会用功的。”苏玉仰着小脑袋,仔细端详着楹联上的字,“的确写得真好。”“咱们先进去看看吧,说不定待会还能见到白公本人呢。”苏正新带着两人踏进去。园内,小径两旁摆满了各种书法碑帖的复刻品,不少人正围在那里欣赏讨论。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庭院中央的开阔场地。十几张书案整齐摆放,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一些书法爱好者已经迫不及待地在书案前挥毫泼墨,周围围了不少人在观看。苏正新也走过去看。来参加交流会的,全是文人,身穿长衫。文人中不得志的人一大把,穷酸文人中自视清高的人不少。他们没钱,但是却十分鄙视商人,认为商人浑身铜臭气。而苏正新身穿西装,跟周围文人雅士的气质不同,显得格格不入。更何况他一个人还带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孩儿,更是引起旁边人异样的眼光。苏正新察觉到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他并未表露出来,只用手护着苏玉跟苏清雪。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哄笑声。另一边的书案前,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嘲笑一个青年,“这也叫书法?笔法稚嫩,结构松散,简直是玷污了书法这两个字。”年轻人涨红了脸,嗫嚅道:“我……我只是个初学者,还望前辈们多多指点。”山羊胡老者却不依不饶,继续挖苦道:“初学者也得有点自知之明,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苏正新本来也想看戏,但他定睛一看认出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这个年轻人是汀城本地人,是向家的三少爷,向非墨。向家也能算是汀城的有钱人了,开了好几家照相馆。向非墨跟苏正新一样,都对琴棋书画这方面很感兴趣。一见是熟人,苏正新便上前帮向非墨解围。“每个人都是从初学者过来的,他有勇气展示自己的作品,就值得鼓励,你说话这么尖锐,有点过分了吧。”山羊胡老者斜睨了苏正新一眼,冷哼道:“我当是谁,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也敢在这谈书法之道。这小子笔法如此拙劣,难道还说不得了?”苏正新微微皱眉,心中有些恼怒。“书法之道,本就在于交流与进步。您身为前辈,如此嘲讽晚辈,实在有失风度。”老头子被苏正新这话呛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驳。向非墨看见苏正新,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苏二爷。”苏正新对他笑了笑,“你也来了。”向非墨感激道:“多谢了。”这时,周围的文人纷纷朝着老者围了过去。“这商人懂什么书法,别在这搅和。”“对呀,这里岂是他能插嘴的地方。”“这里可是书法交流会,又不是招标大会,经商的过来干什么。”苏清雪听见他们这样说苏正新,就站出来维护道:“我爸是商人怎么了,谁规定了商人就不能练书法了?既然是书法交流会,就应该以包容之心对待每一位参与者,再说了,文人商人都是人,你们凭什么这样说?”苏清雪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周围不少人都愣了愣。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冷哼道:“小丫头片子,乳臭未干,懂什么!”“书法交流会,站出来说话的人至少也得是个会书法的吧,小丫头片子你会写字吗?恐怕还不如刚才那个后生,哼,不知所谓。”苏清雪才开始学书法没多久,她写出来的字不太能拿出来见人,脸上顿时有些紧绷。苏玉迈了一步,青稚的声音铿锵有力说道:“照你这么说,会写字就可以随便教训人了?”:()元帅爹爹快开门,锦鲤崽崽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