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身上的味道一样。”
祝令仪缓缓闭上眼,紧绷的精神也在这一刻缓缓松弛。
何静轻轻嗯了一声,“和我说说,那位秦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小仪怎么就看上她了?”
如今形势不像曾经严峻,拖了这么多年的“情爱”一事,也可以慢慢教她了。
“我没有……”
祝令仪的头埋在何静的衣服里,轻嗅着何静身上的味道,她闷闷地说,语气间依旧还是不承认。
“哦?”何静笑了一下,“好吧,那何阿姨想要了解,那位‘秦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唔……”祝令仪想了想,哼了一声,“一个胆小鬼。”
“可我们小仪是最讨厌胆小鬼的,不是吗?”何静继续问道。
祝令仪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才慢慢答道:“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从刚见她第一眼开始……”祝令仪歪着脑袋,从何静的怀里挣脱出来,“就不一样。”
“和别人都不一样。”她继续说着,何静面带微笑,也静静听着。
“您说,这天底下有哪个蠢货能连宿舍都走错!”祝令仪边说着,手也跟着比划起来,就像一个孩子在父母面前尽情诉说着学校里一天发生的事情,兴致冲冲,“还说不是故意的!我当然不相信!毕竟老宅那边的人也尽会在我身边安插人,然后还装作一脸无知说不知道。”
说着,她眸中划过厌恶的神情。
“还装疯卖傻,跪求我饶了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求我给他们再一次机会。”祝令仪的神色没有丝毫动容,就和何静教她的一样。
有些人,有些事,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自作孽,难道还要让她人扮演什么圣人的角色,悲天悯人,上演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戏码吗?
她不会给,所以祝令仪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没有饶恕他们。”
何静赞同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
祝令仪继续说着,越说,眸光中越不解,“可是秦淑月,她……她和别人都不一样。”
她不解,低语呢喃道:“我一开始以为她是老宅那边的人派来的内应,可她刚进屋就把我花瓶给打碎了,这么蠢,老宅那边也必然看不上这样蠢的人,她长得那副柔柔弱弱,好像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当内应的人。”
祝令仪顿了顿,继续道:“又当我看到她从她那一堆破铜烂铁的行李箱里掏出一个黄金手镯,说要拿这个来赔我的花瓶……”想及此,祝令仪不禁哈哈轻笑两句,“她可真傻。就算是一百个金镯子也比不上我的花瓶。”
“后来我以为她是想攀附我,看上我的钱,或是我的权,亦或是我在学校里执事的地位。我就试探她,带她去霖意酒店,可她逃了……”祝令仪的眸光中露出不解,“她竟然逃走了。”
可短暂的疑惑后,祝令仪又接着道:“我一直以为她接近我是有所图。可是……”
说着这句话时,她的眸色里充斥着大大的浓浓的不解,她不认为别人能毫无七情六欲地接近自己。
总得要求些什么吧?不然为什么要和她住在一起。
“她什么都不要。”祝令仪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她真的什么都不要。”
“不!”祝令仪的头猛地一抬,她看向何阿姨,她的手指也不禁握住何静的手掌,就像和小时候她握着何静的手看着妈妈死不瞑目的尸体在她眼前一样,她紧紧握着她的手掌。
“她有要的东西。”祝令仪目光灼灼,好像那一双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熊熊燃烧着,“她想救她妈妈,她只想她妈妈活着。”
可眸光在说完这一切后又被疑问填满,“她只想要这一个……”
何静牵着嘴角,温柔拍着她的手掌,“所以你想要帮她,对吗?”
祝令仪点头,又摇头,眉头紧紧拧着,神色疑惑又纠结,“她总是拧着眉头,好像有太多放不下的愁绪与烦恼……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的,不想让她皱眉。”
“所以我就去帮她。”祝令仪也解释不通为什么,所以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就像小时候她在路边捡的那只小猫一样,“帮她,就和我小时候救起路边的那只野猫一样,没什么两样。”
说完这句话,她又停顿了。
何静这时候又接着她的话题问她:“还是有不一样的是吗?”
“她是人。”祝令仪点头,很认真地抬头看着何静,“她和猫不一样。猫猫给点猫粮,喂它水,带它洗澡治病,它就会很高兴。可她……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高兴。只有听到她妈妈的状况,她的脸上才会出现一点不一样。”
“哪怕宋佳佳那伙人把她欺负成那个样子,都快把她摁在地上踩了,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这些话时,祝令仪的脑海里又闪过手机里那几个人把秦淑月摁在地上的样子,她的拳头紧紧握起。
何静注意到了她的这些动作,嗯了一声,“你做这些事情,有让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