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呢?
她也想不在意啊……
那些人自然不会找祝令仪的麻烦,因为她的麻烦都是祝令仪给她带来的。
她倒是堂而皇之,对她没有一点愧疚。
这就是有权有势人的底气是吗。
秦淑月紧紧握住拳,狠狠拍在桌子上。
可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秦淑月给父亲打了好几次电话,甚至在没课的时候还跑去父亲如今住的地方。
站在楼道下等,从白天等到晚上,然后去餐馆工作,在十一点半之前回到601。
在学校,餐馆,和爸爸的住处来回奔波。
为了700块的住院费,秦淑月还真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
父亲倒像是刻意避着她似的,每次她来,她总是遇不上父亲。
可她还是站在楼底下等着。
等着等着,她不知道等了多久,父亲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女人。
秦淑月认识她。
她是父亲现任妻子。
就是这个女人让她的家庭分崩离析。
秦淑月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
今天也是一样,她冷着脸看着这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人。
而女人则直接忽略了秦淑月脸上的敌意。
她都快年过半百的人了,什么都看淡了,也不会去与一个小姑娘计较。
何况,这又不是她的女儿。她何必和一个陌生人计较生气。
她略过秦淑月充满敌意的眼神,而后从精致的小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递到秦淑月面前。
秦淑月没有接。
而女人像是已经看透了她心中的想法,她也没说什么,只道:“收着吧,我知道你妈妈缺钱治病。”
秦淑月双手紧紧握拳,她几番抬起手想接过眼前她最渴望的东西。
可理智与良知却紧紧捆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妥协一步。
她似乎很痛苦地纠结了一番,而后坚定地摇头,“不。我不需要你的接济,请把钱收回去吧。”
话虽这么说,可秦淑月的眼神还是停留在那个红包上一秒,却又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如今很缺钱的窘迫,只好佯装云淡风轻地轻轻扫过女人手上摊开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红包。
佯装不在意。
女人冗长的叹息无孔不入似的钻进秦淑月的耳里。
“你还是放不下曾经的事,是吗?”
秦淑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蔑然,“放下?阿姨?我想您是最终得利者,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您这样轻飘飘地就想让我彻底忘记过往。”
“阿姨,您难道不觉得这对我太残忍了吗?”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女人紧皱眉头,望进秦淑月深邃的眸色中去,却只有不住地摇头。
见秦淑月执意不肯收,她也心知这是少年人的一时意气罢了。若年纪再大几岁,便知事出紧急,再怎么拉不下面子,也得收着。
女人上前一步,将红包放进秦淑月的帆布包里。
她瞥了一眼帆布包上的图案,微微讶然,“这么多年,这个包你还没换。”
“是想时时刻刻提醒你自己,我是一个多坏的臭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