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当你的……专属便宜货,好不好?”
商言睥睨着脚旁的人,对方卑微讨好求爱的样子,又让他恍惚回到了前世,他不爱应拭雪,也认为应拭雪不爱他,他不会为应拭雪的求爱动摇,也不会怜惜不被回应的对方。
他不相信爱,更相信利益,前世他和应拭雪是在家族聚会上认识的,二人之间不过是置换家族资源,最后稀里糊涂地换到了床上。
他并不避讳对欲望的忠诚,他和应拭雪只是交换体温的床伴,直到对方为他而死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应拭雪也许真的爱他。
商言难以理解,从来觉得别人为他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一条命而耿耿于怀。
他清楚的明白这一世,他也不爱应拭雪,但在他故意对应拭雪恶语相向,想要让他离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也仿佛感受到了一阵钝痛。
商言只能将其归结为薄弱的道德,在约束着他恶劣的行为。
他并不爱应拭雪这个人,只是前世对方温热的身体,和在床上那短暂的温存,让他难免晃神。
“你觉得我会要一个不听话的人吗?”
商言指尖微屈,轻轻划过应拭雪的脸,手指停在对方的唇上,应拭雪本能地用唇去将那根手指抿起来,小鹿眼圆溜溜地看着商言,竭力显示出自己的乖巧。
“那我很听话,你就会要我吗?”
他跪在男人的鞋尖边,抬眸望着商言的下颌,对方只是疲懒地看着他,就让他浑身战栗。
商言伸出了手,本意是想让应拭雪起来,却没想到应拭雪将自己的脸搁在了他的手心,滚烫的脸颊蹭了蹭,细软的绒毛拂过虎口,带来一阵细密的痒意。
他的手僵住了,那团带着体温的柔软在掌心蹭来蹭去,睫毛下湿润的眼睛蒙着层水光,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全心全意注视着自己。
喉结滚动了下,商言最后屈指擦掉了对方眼角的泪,声音不自觉放得极轻:
“那就听我的话,离我远点。”
“除了这个,别的我都可以听你的。”
应拭雪听到这句话,他直接一把抱住了商言精瘦的腰,抽抽嗒嗒地用脸颊蹭商言都胸口,像只被遗弃的幼兽。
“我也只有这一条要求要你遵守。”
少年的呜咽在耳畔模模糊糊,无论自己怎么做,是恶语相向还是玩弄别人,应拭雪就像只死皮赖脸的狗一样,黏着自己不肯放开。
商言不是没有情绪的肉骨头,垂眸看着对方颤抖的睫毛,商言完全不理解,一个有着体面工作,优渥生活,宠爱他的家族的孩子,为什么要死死地黏着他不放。
商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憎恶这种失控的情绪——不过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小痴汉,为什么会让他如此烦躁?
他扯松领带,喉结僵硬地滚动,神经的刺痛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怒潮。
商言突然伸出手掐住那柔软的后颈,看着对方睁大的湿漉漉的小鹿眼,声音冷的像淬了冰:
“别装哭了。”
尾音微微发颤,泄露了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纵容:
“你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应拭雪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装哭技巧在商言这里不顶用之后,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他爬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把外面五花大绑,浑身青紫的人拖了进来。
应拭雪是在名利场里泡大的,他知道一味的硬闯倒贴,只会惹人厌烦,要对对方有意义,有利用价值,才能建立更加稳固的关系。
而这个他不惜和家族翻脸,都要逮到的男人——给商言下毒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最好的筹码。
正是因为这个筹码,特助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进来,他也才会称呼为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