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色的天鹅绒幕布将包厢切割成私密的囚笼,刚才的吻对于应拭雪来说意犹未尽,他红着脸摸了摸被对方犬牙咬破的唇瓣。
他偷瞄着商言用手帕擦拭唇角,假装没有看见商言耳畔泄露出来的绯红。
“应拭雪,出去。”
应拭雪没有动,反而死皮赖脸地坐在了原地,甚至歪着脑袋凑近,浅灰色地羊绒围巾扫过商言的肩头,他眨巴着湿漉漉的小鹿眼,指尖摩挲着商言的西装裤,在灰色西裤商留下细小的折痕。
“我喜欢你,我就不走,如果你讨厌我的话,那你为什么要回吻我?”
空气突然凝固,商牧野几乎要疯了,他的整个神经都悬在一根线上,他摇头,跌坐在软座中,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回吻这个贱人。
但他看到的却是商言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应拭雪的下巴,衬衫袖口暧昧地扫过应拭雪发烫的脸颊。
商言本想要冷声斥责对方这放荡的行为,却被应拭雪突然凑近的动作打乱节奏。
“明明你刚才吻得比我还用力。”
应拭雪湿漉漉的小鹿眼映着剧院暗下的灯光,指尖却坏心眼地攀附上了商言的心口:
“我是医生,而医生也最了解,说谎会心跳加速哦。”
掌心下商言的心脏正在剧烈地震颤。
商言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应拭雪的距离,来掩盖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
应拭雪却没有退缩,商言退一步,他就往前进两步,好像一只执意要和主人贴贴的小狗。
商言以警告的眼神看向应拭雪,想要他噤声。
应拭雪却突然笑弯了眼,歪头蹭了蹭商言僵硬的肩膀,故意凑到对方的面前说:
“别害羞啦。”
商言终究是忍无可忍,捂住面前喋喋不休的那张嘴,训斥的话尾音却上挑,平白的多了几分宠溺:
“这是我的包厢,你该走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要到了前世恐怖袭击发生的时间,无论怎么样,这一世应拭雪既然不与自己同行,那也不要掺和进这些事情来了。
走的越远,离自己越远,才是最适合应拭雪这种乖乖小孩的生活,最安全的生活。
但应拭雪没有走,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商言一旁的座位上,指尖攥着几张钞票,湿漉漉的小鹿眼直勾勾地盯着身旁整理领口的商言,娇纵道:
“那我就买下来,反正我就不走了!”
商言系袖口的动作顿了顿,垂眸睨着这个像炸毛小猫的人和对方手边的钞票。
真是从来没吃过苦的小孩,心下更确定这一世不能让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跟着了。
剧场的灯暗了下来,将应拭雪倔强的影子拉得格外长,恰好攀附在自己的西裤上,他故意冷淡地说道:
“随你。”
商牧野被两人旁若无人的氛围完全气疯了,在应拭雪亲上商言唇瓣的那一刻,他就立刻站了起来,他完全克制不住想要杀了这个贱人的冲动。
连他也只亲过父亲的脸而已,眼前不知哪里来的贱狗,就抢先一步吻上来父亲的唇,他正要发作的时候,商言的凤眼微微扫过他。
他一下就读出了父亲的意思,不让他动眼前的贱狗,他只能带着愤懑地坐下,死死注视着两人。
他不停地做小动作,发出各种声响,想把父亲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但没有任何作用,他被商言完全放置在了一旁,商牧野原本想故技重施er,可商言噤声的动作,让他不敢说出一个字。
他只能忍着满肚子气,像av里无能的丈夫。
但现在商牧野看出了商言驱赶应拭雪的意思,虽然他有着和比格一样吵的声音,但完全没有遗传到比格的一点智商,他只得意于父亲果然只爱他的幻想里。
商牧野慢慢移到商言的身旁,指尖解开了商言衬衫领口的纽扣,将商言抵在软座的扶手商,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镜片后的瞳孔漆黑如深渊:
“父亲是最爱我的,谁也夺不走。”
商言瞥了一眼仍然坐在一旁,甚至还往座位里蜷了蜷的应拭雪,看起来被欺负的可怜巴巴的,实则一眼就能看到那双小鹿眼里闪过的狡黠的光,装得有模有样:
“我说过,我就不走,你父亲喜欢我更多。”
商言的神经隐隐作痛,他从前世就知道应拭雪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疯子,却没想到这个地步了,应拭雪还不走。
想着,凤眼抬眸看到了眼前的人,他修长的手指勾住商牧野颈间的银链,突然发力将人拽入怀中,他轻轻摩挲着商牧野泛红的耳尖。
他故意当着应拭雪的面,任由商牧野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单手撑着沙发靠背,另一只手却牢牢地按着商牧野的后颈,任由少年含混黏糊的呜咽声在包厢里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