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合着,冷风卷着雪粒灌进玄关,携着商言身上的檀香,涌进应拭雪的鼻尖。
应拭雪找到了报告,攥着牛皮纸袋的手指蜷缩,看着商言解开西装的纽扣,对方的纽扣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递过去报告时,指尖划过了商言垂落的衣角,又像触到火苗般迅速收回。
“报告给我。”
商言的声线像淬了冰,接过报告时指腹擦过应拭雪手腕,温度烫的惊人。
应拭雪被烫的轻颤,慌忙后退半步,撞翻了桌上的保温杯,水花溅湿了商言的皮鞋。
“对,对不起!”
他蹲下身收拾,发顶突然被人按住,商言垂眸看他,眼神晦涩不明,冷白的锁骨露出,喉结滚动时带出压抑的咳嗽。
“你先喝杯姜茶吧?外面雪那么大……”
应拭雪的话还没说完,牛皮纸袋已经被抽走,商言转身的瞬间,领带夹擦过应拭雪泛着绯色的脸颊,檀香混着铁锈味的呼吸扫过耳畔: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应拭雪。”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着补上一句:
“以后别联系了。”
应拭雪急得揪住商言西装下摆,指尖陷进柔软的羊绒里。
商言猛的回头,俯身逼近,眼睛猩红泛着血丝,呼吸发烫,苍白的纯色被发烧衬得艳得惊人:
“松手。”
警告声中带着压抑得沙哑,却在抬手要甩开时,突然踉跄着往前倾倒。
檀香裹着灼热体温将应拭雪撞到了冰冷的门板上,门板的冰冷,使得应拭雪本能地挤向商言的怀里去汲取温热,两具身体紧密相贴。
商言的手掌抵在他的耳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应拭雪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吞吐在脖颈间灼热的呼吸。
“我说过……别靠近……”
含糊的呢喃带着破碎的颤音,商言的滚烫的额头最终滑落在应拭雪的肩头。
应拭雪吓得僵在了原地,直到商言整个人瘫软下来,他这才发现商言得后颈窝贴着退烧贴,羊绒西装下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透出若隐若现的腰窝。
“商言?”
他试探着推了推,换来的是一声压抑的闷哼,滚烫的手指蓦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商言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磨蹭,睫毛扫过他手背时,应拭雪的心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应拭雪急的眼眶发红,他手忙脚乱地扯开商言的领带,解开衬衫扣子时犹豫了片刻,他的私心昭然可见,他反复暗示自己这是履行医生的职责后,才指尖轻颤地解开了纽扣。
体温计显示39度5的数字刺得他眼眶发酸,想到对方不回自己的消息,和初见对方时病弱的书卷气,应拭雪直接脑补出了一个被老板疯狂压榨的文职牛马的样子。
手背触碰到商言额头的瞬间,应拭雪眼眶骤然发烫:
“这么烫为什么不说?”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商言因为发冷而颤抖地身体。
商言睫毛轻颤,无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腕,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腕间:
“滚……”
“我不走。”
应拭雪抽出手,却被商言攥得更紧,他红着眼眶,轻轻拨开对方汗湿的额发。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一见钟情,应拭雪自恃高傲冷静,但面对床上的人,他总是会忍不住的靠近,就算是出丑,他也甘之若饴。
应拭雪没有办法忍受商言受一点点苦,心疼成为了一种本能,就算生病是人无法避免的,他也希望是自己替商言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