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一点。”
商言靠在真皮沙发上,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锁骨处的红痣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他将听诊器塞回对方的掌心,无意中指间划过青年泛红的腕骨。
明明是责备自己不专心的话语,商言的尾音却拉的很长,平添几分暧昧,惹得应拭雪的思绪更加杂乱。
他慌得把听诊器塞进白大褂口袋,又发现拿反了胸件。
商言看着应拭雪泛红的指尖在金属管上打转,忽然想起前世这人为自己求解药,而死在了雨夜,那双手也是如此攥住自己沾血的衣襟。
前世应拭雪死在雨夜泥泞中的片段在商言的脑海里一幕幕闪回,太阳穴处跳动的神经隐隐作痛,他皱眉撑住头,睫毛在眼下打上阴影,像是陷入了一段来自过去的梦魇中,整个人多了几分阴郁。
明明他已经想办法避开应拭雪,最后却仍然鬼使神差的相遇,命运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把他们二人凑到一起。
可惜他天生就抵抗这种宿命,也不信自己这一世他们还是必死的结局。
消毒水与檀香纠缠的时刻,应拭雪的听诊器堪堪停在商言西装胸前的,纽扣处,手随着听诊器不自觉地往衬衫深处下移,眼睛像是黏在了男人锁骨处的那枚朱砂痣上。
后颈处传来温热的吐息,应拭雪却觉得整个脖子都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恍惚间,他的思绪飘到了不可言说的方向,直到作乱的手被握住,他才陡然惊醒,拿着听诊器的手僵住,猛然起身,却撞倒了身后的医疗推车。
应拭雪的脸顷刻间弥漫上绯红,难堪地咬唇道歉:
“对不起,商先生,是我太不小心了。”
随即他准备蹲下身,收拾那些滚落一地的东西,但特助却借着门缝伸出脚尖,不留痕迹地将应拭雪推向了商言的方向。
应拭雪踉跄了几步,后腰即将撞上椅子金属扶手时,腰突然被一个骨节分明地手撑住,用指节轻轻顶了下他后腰让他能平衡。
指尖无意划过腰间细软地皮肤,商言声音如雪松般清冽:
“站稳了。”
“商先生,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
对方指尖划过他腰的温度,让他莫名的有股熟悉的感觉。
鬼使神差地,应拭雪问出了这个问题。
商言自许冷心薄情,上一世应拭雪为了自己求解药,最后丢了性命。
与其重蹈覆辙,不如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可能杜绝,这一世的棋局之上,他一人便足以。
想着,商言起身,西装布料发出的细微摩擦声,红底皮鞋踏过地毯的闷响像敲在应拭雪的心脏上,檀香裹着体温压过来,但说出来话却让应拭雪的心一下冷了下来。
“我从未见过你,想必应先生认错了人。”
应拭雪本来因为商言明显拒绝的话语,有些垂头丧气,但他能走到今天这个成就,也绝不是肯轻易放弃的性格。
他指尖绞着白大褂下摆,耳尖泛红,眼睛亮晶晶,直接打了一击直球:
“那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但应拭雪也担心商言并不会将联系方式给自己,于是攥着写满号码的纸条,指尖在对方的手背上蹭了蹭。
商言垂眼盯着应拭雪发颤的指节,瞥向粉色的纸条,小熊爪子底下歪歪扭扭写着数字,手机号码末尾的三个数字画成了小兔子。
“应先生,你是一名医生,我是你的病人,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商言主动将手移到一边,在对方递出纸条时侧身避开,骨节分明的手指翻书速度未停,那双放在他手上上久久不愿放开的手腕,被他用钢笔尾端轻轻敲了一下——纸条飘落在应拭雪的皮鞋旁。
说着,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商言的腕表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低沉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