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守希回道:“是不是图勒人做的,我不敢断言,但是此事,昱王殿下应该是清白的。”
风启萍哼笑:“你就这么信他?”
齐守希回道:“且不论我对昱王的了解和认知,只说那日,昱王殿下根本不知道你会出现在围场,试问他又怎么能未卜先知在围场安插刺客?其次,我在围场撞破了勒其真容。”
风启萍对齐守希在围场碰见勒其并不意外,只是面色平静地听着他说话,似乎早已知晓。
齐守希继续道:“你告诉过我,勒其在昱王府不过是个散职仆从,若真是昱王所为,这么重要的事,恐怕轮不到勒其来办。”
风启萍笑笑:“那就是图勒人干的了?”。
齐守希继续摇头,说道:“玉龙围场是皇城卫常年驻扎演兵的地方,到处都是皇家的眼睛和手脚,要把刺杀选在围场,而且还是极短时间内的两次,那前期摸清地形策局谋划就要花费大量精力,成事后要逃脱也更难,刺客再笨也不会干这白白费力的事。当然,不能排除图勒人心中还记着昱王殿下当年大破图勒的旧账,偏要在昱王殿下的眼皮下生事,给他一个下马威,但是此举明显是形式大于实际。”
风启萍抬眼望着齐守希,问道:“既不是皇兄,也不是图勒,那会是谁?”
齐守希把心思放回棋局,回道:“学生愚钝,不知道。”
风启萍已经无心棋局,他知道齐守希故意不把话讲破,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我之间讲话,也要谨慎小心,百般暗示了?你心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昭阳殿里十分安静。
齐守希沉默许久:“两次,都是你。”
少年抬眼望向对手,终于把话说了出口。
这个想法结在他心里,日夜纠缠,如鲠在喉,实在是难把这层漂亮的窗花纸捅破。
风启萍没有说话,手侧撑下巴,也望着齐守希。
齐守希话已经说了一半,也不管风启萍回不回答,干脆说完:“秋猎那日,你引昱王殿下和你做赌,又引我同你去寻彩雉,还故意说是昱王手下的勒其引你去后山,不过是想让我给你做见证,而第二次除了你自己,谁能知道那日你会来围场?”
风启萍笑笑,回道:“你很聪明。”
齐守希继续说道:“两次遇刺根本就是都安排好的戏码,勒其也是你的人,你做那么多,为的是要把昱王手里的兵调走,削他的兵权。”
风启萍垂眸望着那盘才开局没多久的棋,问道:“为什么你总能知道我落子的方位。”
齐守希的心思全然已不在棋局上,正色道:“除非你能完全瞒住我,否则,只要我能察觉出一分的不对,我都不会装聋作哑。”
风启萍抬头,道:“我根本没打算瞒你,真要瞒你,你在围场已死了两次了,自古的真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刺客在围场,两次都能杀齐守希,可两次都没有动手。
齐守希闻言,眼中一瞬闪过落寞,很快又消逝。
他沉默半晌,回道:“殿下开恩,学生感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