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外,荒草遍布,她们几个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跑,陆棠宁看着眼前的几条小路,道:“往林子里跑。”
“她说得对,若是我们此刻往外跑,万一和那两人遇上……往林子跑,至少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荒郊野岭,陆棠宁当即带着几个女子往野树林中跑去,直到跑进树林深处,几个女子才小声地啜泣起来。
连续的奔跑让她扶着树喘息起来,看了眼她们,安慰道:“放心,我在路上留了标记,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事发突然,陆棠宁只能将香囊打开,塞到马车的缝隙处,就是不知道那些粉末能撑多远。
长阳街,茯苓和余舒婉从头寻到尾,也没有找到陆棠宁,情急之下,让紫苏带着裴知仪回到王府禀告此事。
燕王妃听后,即刻派出所有的侍卫出去找,还不忘向官府借兵,事情闹得很大,长阳街里的两个人贩子只好匆匆逃离。
“该死的,那个人也没说这个女的是燕王府的人啊!”佝偻男架着马车怒骂道。
“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是赶快回去,将人处理掉,万一被他们查到,燕王府的手段你是不知道吗?”鼠眼男道。
两人驾着马车逃离京城,一路快马加鞭赶回茅草屋。
“老三呢?让他看个人居然还不见了?”佝偻男怒骂着打开草屋门,“都跟他说了多少遍了,这里面的女人不能碰,他怎么……”
话还没说完,一具已经死透的尸体倒在他的眼前,正是他口中的老三,他看向屋内,哪里有还有什么女人?
“大哥!让那些娘们跑了,还杀了老三!”
鼠眼男冲进屋内,眼神阴狠:“还不快去找!那些女人肯定没跑远,若是让那个女人回到燕王府,你我死我葬身之地!”
“唰——”
风声呼啸,树林里越来越冷,几个女人抱团取暖,在她们的聊天中,陆棠宁得知那些人贩子在京城拐骗妙龄女子,然后卖给一个叫柳姨的女人。
柳姨每次来都蒙着面,她们看不见容貌,只知道这些人是要卖到江南。
“有人来了。”余女子耳尖,一直听着外面,“我去将人引开,你们躲好了。”
她刚要起身,陆棠宁拉住了她,将手中的簪子放在她的手心,余女子低头,听她道:“必要时候能保命。”
余女子会功夫,行事又冷静,将武器给她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她也想过万一对方跑了她该怎么办,但此时,她愿意选择相信她。
余女子点头,很快消失在草丛中,脚步声越来越远,陆棠宁不禁为她提起心来,几人屏气凝神,专心听着。
余女子偷袭失败,被佝偻男一脚踢倒,佝偻男和老三不一样,也有些功夫在身,男女力量悬殊过大,余女子爬起来就想跑。
听到“砰”地一声,陆棠宁再也待不住了,她捧起一块大石头,偷摸朝着打斗的方向走去,几个女子相互看了眼,也有样学样地捡起一块大石头。
临近打斗声,陆棠宁放轻脚步,余女子正被佝偻男压在地上,她费力抵抗,眼见不敌,陆棠宁举起石头,重重地砸向他的头顶。
可惜她力道太小,佝偻男晕着头捂着脑袋反手就要来打她,几个女子见状,纷纷举起手中的石头,活生生将他砸死。
陆棠宁扔下石头,将受伤的余女子扶起来:“还好吗?”
余女子摇头:“我没事,不知道另一个是否在附近,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夜间的森林恐怖幽暗,可是有这些女子的陪伴,陆棠宁并不感到害怕,她们几个轮流扶着余女子,一步步朝树林深处走去。
渐渐地,太阳升起,她抬头看去,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穿过树林,走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
茯苓昨晚寻遍长阳街,终于在一处角落中找到了陆棠宁掉落的兔子灯,她仔细搜寻,才发现细的快要消失的粉末,顺着粉末一路找到郊外,只找到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和死去的男尸。
茅草屋附近只有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侍卫很快将人压回燕王府,其余人则继续搜查,直到快要天亮才看到几个人影。
茯苓瞧着满身伤痕的陆棠宁,险些要哭出声,即便是小姐初次回到丞相府的那日,她也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小姐。”茯苓抓住陆棠宁想要藏起来的双手,不禁落泪,哪里还在乎称呼,“你怎么伤成这样了?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一直跟着你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陆棠宁抱着她安慰,吩咐侍卫们将这六个女子送回家中。
“小姐,你数错了,这里一共只有五个人。”茯苓纠正道。
“五个?”陆棠宁回头看去,余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队伍中,她刚想让人去寻,一个女孩拉住她。
“余姐姐说她有事先走了。”
陆棠宁点头,余女子一直在远处目送她们离开,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手中的发簪,希望她们有缘再见。
行至半路,茯苓掀开车帘,低声道:“小姐,是大少爷和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