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伙儿捕快就急匆匆赶到了一块。
可不都着急,眼看着来了个南乔做救命稻草,一个个恨不能把南乔供起来,团团围在中间护送着进了许家佛堂。
绍言最按耐不住,窜到南乔身边:
“今天先做什么?”
南乔昨夜一宿也没怎么睡,一直在思考她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闻言回答道:
“先把昨天的成果总结一下,把问题整理出来。”
随即她看向南盛问道:
“爹,唐叔,你们昨天去查了映月,有什么发现吗?”
“玉华班确实有一个叫映月的小怜官,刚及弱冠,十三岁家里没人了,为了活命自己把自己卖到了戏班。”
“后来就一直在玉华班,在玉华班长大。除了演出的时候随着戏班外出,再就没有离开过戏班。”
南盛回答道。
“我们去看了映月的条件,他现在是玉华班头牌的戏怜,吃住条件都不错。得知了我们来意,他也十分配合,还允许进了他住的里屋搜了一番。”
“不过我们里里外外搜了,尤其查了胭脂水粉这类东西,都是些寻常物件,没有发现类似毒粉的东西。”
唐捕快补充道。
“我们也私下打听过了戏班其他人对于映月和许大人关系的印象,里面的掌事和其他戏子都说大人对映月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欣赏映月曲声罢了。”
另外一捕快紧接着道。
南乔微微皱眉,这两人藏的倒好,想来也是许大人为官途考虑,和戏子相处定是小心避着人的。
她轻声道:
“还有别的线索吗?映月父母早亡,死前是做什么工作的?籍贯在哪里?是自然死亡吗?”
“只是寻常的农民,应该齐阳人。怎么死的我们也没查到,大概是收成不好?总之我们打听了,那几年死掉的农民不少,也许是天灾,逼得农民们都活不下去了?”
南盛回道。
南乔没吱声,她不了解齐阳的情况,只能默默在本上记了一个存疑。
把思绪整理好,南乔一个一个处理。先是去找了王管事,仔细盘问了许大人对于映月的“宠爱”程度,比如他平日里待映月可有什么忌讳,又许了他什么好处特权之类。
起初那胖子还不肯说,一副誓死捍卫故主脸面的模样。南乔冷哼一声,以包庇嫌犯罪同主犯的条令威胁,霎时就给他吓软了腿。
王管事昨日在南乔这里就碰了钉子,今天仍不长记性,不知变通,觉得她到底是个女子,唬得住。
结果见南乔的架势真的要把他送进大牢,为了自己的全须全尾,可就顾不上许大人的体面了,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全交代了:
“老爷平日里爱听映月唱曲,有时候,有时候也……也叫他侍奉侍奉,伺|候的挺周全的。”他垂着头,一幅无颜面对老爷亡魂,羞愧欲死的模样。支支吾吾的,南乔冷笑,心道这位倒是个做演员的好料子。
“说。”南乔没功夫看他表演,斥责道。
“就是,就是……老爷虽给他与别人一起安排在后院住,不过夜深人静时,常叫我亲自去接人到,到……”
他抬眼瞧了南乔一眼,眼神中藏着几分心照不宣,露出个你知我知的表情。
“到许大人寝屋?”
王管事连着摆手,眼神慌张,却没得否认,错开南乔视线默认了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