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把苦涩的汁水甩落一地,冷笑一声,阴狠透出屏幕。
魏语竹可不怕,她翻了个白眼,“我有事情,还和你请假了欸先生,不是说下周补回来吗,要不就现在,我有空。”
还是那么不客气。
他自是知道她会拒绝,她的选择借口也和他所预料的分毫不差,如今不过是演场戏,为了一切尽在掌握。
雷克斯的语气又诡异的和缓下来,“那真遗憾,我今天有约了。下周见,魏小姐。”
挂断电话,魏语竹又给雷克斯身份的电话回过来,他佯装不知,询问魏语竹出了什么事。
听到魏语竹说,只是个诈骗电话后,却没心情再说那些闲话家常了,敷衍了几句就假意装作很忙碌,魏语竹也识趣的挂断了。
雷克斯本该享受这种操控人心的感觉,但这次没有感到戏弄猎物的快乐,而是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熟悉的暴戾情绪重新充斥在血液里。
他戴上面具起身,出门的时候,顺手把那束花扔给黄兴博,只交代一句:“处理掉。”
黄兴博手忙脚乱地接住,观察起这束花:包装简单却很有心意的样子,颜色很特别,还有香气。
他眼珠一转,这是代表强烈爱意的黑豹牡丹?老大不愧是老大,出手就是阔绰。
想着一会接露露的时候可以带上,就放在一个花瓶里偷偷养起来了。
不料,没等他安心的下班离开,正在大厅训新人的时候,自己单独出去的雷克斯,路过他回房间,又突然折回来问:“花呢?”
黄兴博覷着雷克斯黑沉的脸色,一时判断不了这话到底是正是反,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不是让我处理了吗?”
雷克斯的表情更冷了,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在,哪?”
心惊胆战的黄兴博一看这表情,大气都不敢出,赶紧从办公室把花端出来。雷克斯眯眼,毫不掩饰的狠意释放,讥笑一声连瓶带花都拿走了。
他回去时门甩的“砰”一声,把查账的彭水都震出来了。
彭水不明真相,只能去问黄兴博。
黄兴博跟他讲了一遍事情,复述到这花到底有多漂亮的时候突然恍然大悟,和彭水耳语:“这花肯定是嫂夫人送的,看这样子老大是又和自己较上劲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雷克斯,把花瓶放在床头柜上,盯着这花看了半天,最后把小熊轻轻放在花瓶旁边,他还伸手推了推,让小熊能靠住花瓶。
矛盾的心情,在他出去一趟之后也没消解,依旧烦躁得很,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他真的搞不懂这种心情,他想让魏语竹是猎物,被他戏耍。
按照想法真的做了,怎么心里却开始不舒服;说好自己要警惕,结果总是不自觉被吸引靠近。
有时候的心情、行为甚至与自己的想法南辕北辙,这不对劲,连自己都不能掌控的感觉他不能容忍。
关了灯,花融入黑暗,雷克斯也是。
一双幽深的眼睛直视着散发香气的花朵,无声无息度过无眠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