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桃林都砍了,我以为你们想要把岛劈了。”越千山不咸不淡地回答花燃。
越千山的双眼在隐去剑光刃影之后依旧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然而在他看向戚霜天的时候,纯黑的眼眸干净又纯粹:“霜天,你不必为花燃的话介怀,蟹黄汤包不是什么费功夫的事。”
越千山试图让自己显得平静而从容,但是此刻戚霜天就那样站在他面前,夕阳将她的发丝勾出毛茸茸的金边,晃眼到他有些目眩。
今天的夕阳为什么这么猛烈?
认识越千山的人一定会说,越千山呀,人如其剑,总带着一股锋利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越千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渭城一听到霜天的名字,心里就有种很顽固的执念催着他去见她一面。
虽然见她时,她总是负着伤。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地在那里守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讨厌看见她的脸失去血色。
这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越千山几乎要不认识自己。
她大概会觉得我是个很奇怪的人吧。
然而戚霜天完全无视了越千山的古怪和花燃的哀嚎,她只是急切地看着越千山:“千山,你从前见过我吗?”
少女的眼睛里装满了迫切与渴望,但越千山只能给出一个让她失望的答案:“抱歉,渭城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霜天的双眸一下子暗淡了下去:“这样呀……”
她还是抬起头,嘴角弯成一个灿烂的弧度:“谢谢你千山,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蟹黄汤包!”
“咕噜咕噜……”
花燃的肚子很挑时机地响了起来。
“那个,不如我们去吃饭?”花燃讪讪地挠挠头。
“正好,今天的菜已经备好了。”越千山淡淡开口。
“?!不是,哥们你每天不训练啊?”花燃瞪大了眼睛。
饭桌上。
戚霜天只感觉花燃的幽怨之气将要掀翻房顶。只看见花燃满脸委屈地看着越千山:“为什么,为什么又没有我的份!”
越千山不动声色,给戚霜天夹了一筷子红烧肉:“你最好习惯一下。”
花燃愤愤不平,一筷子就要抢戚霜天面前的清汤狮子头。
只看见戚霜天眼中凶光一闪,手心一道锐利的白光刷得将花燃的筷子击断。
“哼哼。”霜天得意地夹了一筷子狮子头,继续埋头干饭。
“没有天理了啊,”花燃欲哭无泪,“亏我下午还教你这么久灵术,你就用来和我抢肉吃!”
“是你抢霜天的肉。”越千山锐评。
“我算是明白了,这个队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花燃哭丧着脸走出门去,本来以为会有人挽留他,谁想到两人只是继续埋头干饭,无人理会他。
颜面丧尽的花燃只能灰溜溜地去取勤务兵留下的饭菜,含泪咽下。
“千山,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戚霜天突然开口,“你不是说,从前也不认识我。”
越千山夹菜的手突然顿住:“我们不认识。我只是……”
很习惯这样对你而已。
越千山看着戚霜天亮晶晶的眼睛,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我只是比较乐于助人。”
不远处的花燃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