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澍扒拉着自己翘起的头发,使劲按压好几次都下不去。
“咚咚咚。”
就在她与新出炉的短发作斗争的时候,门被轻柔地推开。
邬澍抬起头与陆屿四目相对。
陆屿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但对视后他立刻扬起一抹笑,双手握着门框边沿,有些小心地询问:“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邬澍若无其事松开手,朝着对方点头。
“有什么事吗?”对于让自己大赚一笔的好人,邬澍从不吝啬散发自己的好意。
“想看看你伤恢复怎么样了,另外……”陆屿自从进入房间后,就变得有些局促。
他坐在邬澍对面的椅子上,双膝合并,手也乖巧的搭在大腿上,陆屿仰视着邬澍,邬澍竟诡异的从他的眼里看出欣赏。
“你好厉害!这个……白发的男人跟我说,两只虫族都是你杀的!还是就靠一柄长剑和一把手持式光能粒子炮打败的。”陆屿说到激动处还动起手了。
邬澍看着莫名其妙就燃起来的陆屿,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谢谢?”邬澍还是忍不住打断了陆屿。
陆屿激动的脸上泛起红晕,听到这话乖巧的止住了话语,只双手在脸前挥了挥,他恢复到了刚进房间时那腼腆的样子。
旁边一直安静待着的面包此刻有些不耐烦地冲着陆屿呲牙。
陆屿一个偏头就看到了那副熟悉的画面。
只不过先前的是条狗,这次是人。
他垂眸,偏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
过了半晌,邬澍发现陆屿还呆在房间内,但她有些饿了。
于是她委婉想下逐客令:“还有事吗,陆屿?”
陆屿刚平淡下来的脸又重新升温。
“啊、抱歉抱歉,我……”
眼看陆屿的头越来越低,都快掉到地上了。邬澍没办法伤害自己的胃,于是她趁着陆屿还在低头的时候,掏出盛翎塞给她的盒饭。
一打开,就是浓郁的饭香。
邬澍本来就饿,闻到这个熟悉的香气就控制不住嘴巴直接开始张口吃了。
“我是想说,那个在‘坟’堆里还活着一个人,他想见你。”陆屿显然也闻到了,更不好意思了。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说?”面包终于从邬澍腿边爬起来。
祂抱臂环胸,上下扫视着陆屿,轻嗤:“装什么。”
“还是说你单纯的脑子不好。”面包持续输出中。
“不、不不不不不!我只是想多呆一会。”陆屿鼻尖仿佛被这香气紧紧包裹着,他动用自己进入房间后就彻底生锈的大脑,缓缓意识到:
他好像打扰到邬澍吃饭了。
他颤颤巍巍举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耳尖跟熟透的虾一样:“抱歉,我这就出去。”
邬澍:嚼嚼嚼。
她咽下嘴里的饭,想起对方至少还帮自己搬回来了。
于是,邬澍非常大方的分享:“你要来点吗?很好吃的。”
她感受到肩膀上多出来的重量,她扭头就看见面包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虽然祂变成人之后耳朵收起来了,但邬澍总能幻视自己面前的还是那只爱撒娇的邪恶棉花糖。
邬澍怜爱地揉揉祂顺滑的长发:“你也有,放心吧。”
面包不语,只一味盯着邬澍。
可邬澍早就转回去了,漠视了身后炙热的目光。
她望着满脸通红的陆屿,递给他一小碗:“喏。”
对方或许是因为太羞耻,双手接过的时候,手都还是颤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