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蔡今原叹气,“但有一点很明确——”
“要是敢告密,”齐谦接话,“我俩必死无疑。”
徐夏曳回到房间,将手机扔在床上。
屏幕亮起,那条未回复的消息依然孤零零地悬在对话框——小葵花:[睡了吗?]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直到手机因长时间无操作而自动熄灭。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浴室灯光冷白。
徐夏曳的轮廓被勾勒得愈发锋利。他扯下上衣扔在衣篓里,双手撑在洗手台前。
镜中的男人眉眼沉郁,腹肌的沟壑间青筋微突,随着呼吸浅浅起伏。再往上,胸肌的轮廓若隐若现,锁骨深陷,肩膀的线条宽而利落。脖颈修长,下颌线干净锋利。
他第一次对自己这副皮囊生出厌恶。
这练得太好的腹肌,生得太招人的脸,全成了她随手把玩的工具。
那些在健身房咬牙流的汗,镜子里的宽肩窄腰,此刻只让他觉得讽刺。
帅?
顶个屁用。
连她指尖的温度都是假的,这身皮肉再好又算什么?
从前引以为傲的资本,如今成了作茧自缚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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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的最后一天,徐夏曳独自留在酒店房间,连窗帘都懒得拉开。
蔡今原和齐谦来敲门时,他正靠在沙发上看手机。
“你情敌可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呢,”蔡今原扒着门框不依不饶,“就这么放心把你老婆晾着?”
齐谦也帮腔:“再这么怂下去,人真要被抢走了。”
徐夏曳连眼皮都没抬,直接将两人请了出去。
门外传来气急败坏的骂声:“怂货!”
随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他重新倒回沙发,盯着天花板出神。
他不是不想争,而是不知从何争起。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话,那些信手拈来的浪漫,从来不是他的强项。
井葵就像一阵捉不住的风,而他连伸手挽留的姿势都显得笨拙。
手机屏幕亮起,是梁与黎发在群里的游玩合照。照片里井葵站在邓言京身旁,笑容明媚得刺眼。
徐夏曳将手机反扣在茶几上,觉得好笑。什么攻略,什么套路,到头来是他自己一头栽了进去。
这个坏女人甚至都没认真出招,他就已经溃不成军。他骂她出息,他好,他自己没出息透了。
……
人民公园的鹤鸣茶社。
竹椅藤桌间飘着茉莉花茶的清香,井葵捧着青瓷茶盏,目光落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