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着药袋冲他背影喊,“少爷我爱你——”
爱他?
徐夏曳头也不回。
他不知道?要她说?
切。
“别鬼叫。”他反手带上门,“再叫把你嘴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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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语成谶了。
深夜的城市,霓虹灯在远处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偶尔有车辆划过寂静的街道。
徐夏曳睡得正沉,电话铃声突兀地刺破黑暗。
他皱着眉,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阵沙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在叫唤。
他眯起眼,混沌的脑子迟缓地运转——哪儿来的鸭子?
视线落在屏幕上,备注赫然显示:小葵花。
哦,不是鸭子。
是井葵。
“……怎么了?”他嗓音低哑,带着未散的睡意。
电话那头,井葵的呼吸声沉重,像是费力地吞咽了一下,才哑着嗓子重复:“背我去医院,我发烧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难受。”
徐夏曳:“……”
还真要他背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穿衣,瞥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牛逼。
井葵家的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她蜷缩在门边的小软凳上,整个人弓着背,双手捂着肚子,身上套了件毛绒绒的薄睡衣,像只病恹恹的兔子。
听见动静,她慢吞吞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却浮着一层不正常的薄红,连唇色都比平时艳。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掌心滚烫,“热。”
他蹲下身,手指贴上她的额头,触到的温度让他眉头一皱,“量过没?多少度?”
井葵迟钝地眨了眨眼,手指慢吞吞地探进睡衣领口,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支水银体温计递给他。
他接过,对着光眯眼一看——38。7℃。
“我给你的药没吃?”他甩了甩体温计,语气不善。
她声音细弱蚊蝇,“……我忘了。”
徐夏曳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牛逼。
这家伙能给他气死。
井葵朝他伸出手,固执地重复,“背我下楼,背我下楼,我们去医院。”
他放□□温计,冷淡道,“不背。”
“自己走。”
她哦了一声,扶着他的手臂慢吞吞地站起来。
徐夏曳转身去她房间翻出一件大衣,回来时见她仍站在原地,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栽倒。他绷着脸给她披上,然后揽住她的肩膀,半扶半抱地带她出门。
电梯门合上时,井葵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灼热。徐夏曳垂眸看她一眼,没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