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是不好意思吗?还是信不过我。”
周既明笑:“信不过你。”
苏棠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两人就这样伫立在原地。
许久,苏棠想出了一个方案。
“那我扶着你一只手,你另一只手抓着楼梯扶手,然后你用你没受伤的那只脚单脚跳上去,你觉得怎么样?”
周既明本想回答,其实她不用扶他,他两只手都攀着楼梯扶手,也可以实现单脚跳上楼梯这个方案,而且更好把控身体的受力。但,他看到她誓要帮他的样子,他只能应允下来。
于是,在苏棠的指导下,周既明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手的手臂被苏棠紧紧撑着,吃力地一阶一阶地单脚跳上楼梯。
楼梯扶手在左侧,他的右手被苏棠撑着的同时随着身体的上升前进而前后摆动,好几次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身体。
苏棠胸口微微发烫,她察觉到了那几次不小心的触碰。
他的手肘,在重心不稳地几次,重重地砸向了她左侧的胸口。
但她看他好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呼吸深重地向前跳去,又觉得自己太过敏感。
明明是自己想出来的上楼办法,总不能掉过头来又怪人家吧。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人家脑里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这样,思绪的反复横跳间,苏棠扶着周既明跳上了五楼。
他示意她可以松手,然后拿出口袋里的钥匙,开门。
钥匙刚插进钥匙孔的瞬间,门从里面被打开。
一个两鬓苍白的慈祥老人走了出来:“既明,你咋这么晚才回来,我都把饭做好了。”
苏棠连忙问好:“爷爷,你好,我是周既明的同学,他的腿受伤了,我送他回来。”
这是她在路上早早想好的说辞。
“同学,你好。”老人先是回应了苏棠的问好,然后端详了一眼周既明脸上的伤口,又俯身去提周既明的裤脚,想看他腿上的伤势,“怎么会搞成这样,你去和人打架了?”
“不是的,是我摔的。”
周既明艰难地把老人扶了起来,执意不让他看伤口。
苏棠见状帮腔道:“对,爷爷,周既明从电动车上摔下来了,我们一群同学约着出去玩,他想试一试我们同学骑去的电动车,没想到控制不好摔下来了。”
周既明怔怔地看着胡诌的苏棠,很想给她竖一个大拇指。
之前怎么没发现她有这样信口开河的本领。
其实,苏棠也不算信口开河。
大三的时候,为了能在实习单位和学校宿舍之间通勤,她斥巨资买了一台电动车。她花了半个月才学会怎么骑,学会的那个下午她就邀请周既明当她的第一个乘客,载他在校园的林荫道里穿梭。
然后,就理所当然的发生了事故——后方一辆疾驰的电动车从他们身旁超车,苏棠受到惊吓控制不好重心,然后车撞上了路旁的大树,两人从车上翻滚了下来。
摔下来的瞬间苏棠被周既明护住,半个人被他裹住后摔下,只是右手擦破点皮,而周既明却右腿小腿骨折,喜提一具石膏和实习延期半个月。
他们在老人的招呼下进了屋,看到饭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和餐具。
苏棠闻着空气里的饭香,得出了一个结论。
周既明的厨艺是从他爷爷这里继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