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瞥了一眼闻氏兄弟,不再犹豫,提起衣摆猫腰飞快的闪到了那姑娘的位置。
那姑娘藏在书架后面,见她过来,连忙侧身让开一个人的身位,拉着她走进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冬青头一次知道,原来藏经阁在还隐藏着这样的小通道。
两人躲在书架后面,将经书扒开一个缝隙,观察着闻家兄弟。
闻向度踩着梯子翻找着,忽然向闻向舟招了招手,“快看,我找到了!”
正当冬青为看不清闻氏兄弟打什么主意而发愁时,身旁的姑娘从腰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圆片,她轻声说,“这是个法器,叫千里眼,戴在眼睛上远可观千里。”
冬青立刻凑上前看,只见圆片里,闻氏兄弟手中竹简上的字清晰可见。
她低声念了出来,“取鬼葵子、天目、还有什么……挡住了,练成丹药,可使人浑身瘙痒,面部生疮,溃烂无解。”
冬青把千里眼摘下,眼神逐渐冰冷下来。
这肯定是闻氏兄弟为了报复她想的阴损法子,两人不敢直接置她于死地,便想让她生不如死。
身旁的姑娘见她神色冷峻,拿过千里眼一看,登时火冒三丈,“好你个闻老大闻老二,我说平日里脑袋空空的人怎么有闲心跑来藏经阁了,我就知道他们放不出什么好屁!”
这话算是说到冬青心坎里了,她拉住扬言要去暴打闻氏兄弟的姑娘,低声道,“既然他们要害人,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姑娘闻言双眼一亮,狠狠点了点头。
“走,我带你出去。”
两人一路沿着狭长的通道,走了不知多久,忽然前方传来光亮,拐过一弯后洞口天光大盛,清晨的雾气裹挟着湿气钻入鼻腔,冬青这才知道,已经天亮了。
那姑娘一出山洞,便夸张的长舒了一口气,“憋死我了!”
冬青看着这个动如脱兔的姑娘,道了谢,“多谢。”
“嗐,小事儿!”那姑娘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豪爽的伸出手,“我叫柳又青,你可以叫我红豆。”
姓柳?冬青记得,北诏还有个丹修世家,就是姓柳。
据说柳家炼丹术传女性后代居多,因此柳家女子的夫婿大多入赘,而且子嗣无论男女都姓柳。柳家家主柳兰瑛还曾多次拜访闻家,冬青还曾误打误撞见过几次,不过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位不怒自威的女子。
冬青伸手轻轻回握,“红豆?”
柳又青杏眼眯起,粲然一笑,她解释道,“叫红豆是因为我幼时极爱吃红豆,所以我娘干脆唤我小名为红豆,不过可能是吃太多了,现在一吃红豆就起疹子。”
她狡黠地吐了吐舌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冬青。”
“冬青,”柳又青咂摸着这两个字,“真好听的名字。”
冬青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她问道,“这怎么有条路?”
洞口处还有块不知猴年马月的龟裂的木头板子,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别有洞天”。
“听说常有懒怠的弟子,因为不想用功所以挖了这条路躲授课先生查岗。”柳又青拍了拍胸脯,扬起下巴,“此等妙处被我发现了。”
她追问,“我方才看你一见闻家兄弟就要躲,你跟他俩什么关系?”
“我……”冬青斟酌道,“之前用豆谷花使他们二人致敏,好几日没下来床,他们定然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