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年从外地搬来了来了一对年轻夫妇,郎君姓刘女子姓杨,在旧址落了脚,重建了房舍,生了个小儿。
到目前为止,我们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这座镇子是正常的,仿佛我们在鬼境之中看到的反而是虚假的。
莫非我们真被鬼境所骗?
这个想法被谢长云一口否定了。鬼境是取自制造者的记忆制成,如同排戏,可以腾挪转换,却不能如此清楚精准地还原十几年后的人或物,因为鬼境的制造者并未亲眼见过后世之事。
故而,鬼境中为真,此地为假。
但这些人,身上毫无鬼气妖气,每个人都非常真实,这里的场景也非常真实,桌椅床铺,一饮一食,都是真实的手感口感,远比我之前进过的鬼境真实。
这里头是如何假法,有何玄机,我们现在毫无头绪。
饭后,姚黄提议我们去水云观旧址再去探查一番,看有何遗漏的线索。
我们便在集市上买了些小儿爱吃的糕饼,提着去之前那间宅院上门拜访。杨娘子正在家中做针线,看到我们再次过来,有些疑惑地打量我们。
我们解释是已在旁边客舍住下了,继续寻我们舅公,要答谢她的提醒之恩,也想打听下当地情形,故而来拜访。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我们手中的糕饼,奉了茶,坐下开始和我们聊天。
她倒是个热情善谈的性子,却不知为何,似乎很少出门,也很少与人交流。
姚黄委婉地问她,她支支吾吾地答,是她家郎君,不爱她与人多来往,说这镇子上的人都有些古怪。
我们对视一眼,心道看来这郎君似是知道些内情。
文星得杨娘子喜爱,于是与她攀谈最多。他状似好奇地问:“不知郎君为何不在家呀?”
杨娘子单纯,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
原来她郎君姓刘,名唤刘大,年龄略大她几岁,靠在山上采药为生,只要不下雨,每日都早早上山采药,徬晚时归家来。眼下已经快回来了。
素素看向她坐在胡床上安静不动的小儿,笑道:“你这小儿十分乖巧,我观他十分安静,好似从来不哭呢。”
我们坐了半晌,的确不曾听他哭一声。
杨娘子目光慈爱地看着自己儿子,笑得一脸满足:“我儿乖巧,自小就鲜少哭闹,故而我一人也带的过来。”
正在此时,外头有细微动静传来,是有人在开篱笆门,走进来了。
我们打眼望去,这是个约莫二三十岁的年轻后生,一身精干短打,背了一个背篓,里头放着些草药。
他很是精瘦,两颊微凹,一双眼睛精光熠熠。
他见到我们,有些疑虑,杨娘子忙起身,为他引荐了我们。他便是杨娘子的郎君刘大。
我们对他行了礼,他点点头,放下背上的背篓,问杨娘子晚食是否做好。杨娘子闻言,一阵风似地刮到厨下去了,很是忙乱的模样,我们见机便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