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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2页）

面对咒灵时的画面似乎又浮现在川岛纯菜的眼前，那种被当作食物、当作蝼蚁、当作牲畜的感觉，她一生都不会忘记。

“我是在差点被咒灵杀掉时觉醒术式的，那种恐惧感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如果选择成为咒术师，恐怕以后会经常遭遇这种局面吧，想想就怕的要死。”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躲回到人群中去。正如刚才说的那样，物种之间的生存竞争远比战争更残酷，更激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是连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绝不允许这种卑劣的东西威胁人的生命，出于仇恨也好，出于恐惧也好，我一定会将它们送到地狱中去。”

川岛纯菜无法理解的是，咒灵这种生物简直是人类的天敌，咒术界为何要隐瞒它们的存在？难道仅凭极少数有咒力天赋的人能将其屠戮殆尽吗？

即使川岛纯菜对咒术所知甚少也清楚地明白这根本不可能。咒灵是人类群体负面情绪的产物，不从根源解决，只靠几个咒术师祓除咒灵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连她这种乍然接触咒灵的人都能想通的事，千百年来，咒术师们究竟是不懂，还是不想懂？是不想做，还是不能做？川岛纯菜无从探究，不过好在以当下的局面，也无需由她来解答这些问题。

教室中蔓延着沉默，只有家入硝子咬碎糖果时“咯吱咯吱”的声音。

夜蛾正道注视着她，从她澄澈的眼眸中，几乎要看到实质般不甘心的愤怒的火焰。良久后，川岛纯菜听到他说：“你合格了。”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想了想，川岛纯菜又补充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最开始在考虑是否要来高专的时候，被五条君嘲笑说是‘胆小鬼’，即使拥有潜力不错的术式也会很快死掉。对此怎么想都非常生气，发誓以后一定要成为比他更出色的咒术师。”

她用手指挠了挠下巴，不好意思道：“老师肯定会觉得很幼稚，不过应该不至于因此收回成绩吧？”

出乎意料，夜蛾正道立刻反驳了她：“不，是个好目标，就这样坚持下去吧。”

“永远完成不了的目标也算是好目标吗？”五条悟双手插兜，像个大爷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经过川岛纯菜身边时，他微微低头，露出那双绚丽的眼睛：“你还是死心吧，我可是最强的。”

在自恋这方面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没等川岛纯菜反驳，夜蛾正道一记铁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又迟到！”

紧随其后的夏油杰还没来得及开口，头上也挨了一拳，这下本想控诉的五条悟一下子幸灾乐祸起来：“杰，你的样子好可笑。”

捂着头的夏油杰对挨打的原因心知肚明，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面色不善地盯着五条悟：“自己也被打了就不要嘲笑别人了吧。”

五条悟才不管那么多，自己开心了就好：“话虽如此，但你被揍得刘海乱飞的样子明显更好笑哎。”

夏油杰的脸色更黑了。

眼看冲突要升级，夜蛾正道打断了这两个问题儿童无意义的较劲，说道：“既然决定要入学，转学方面就交给我吧，让硝子带你去挑一间宿舍，下周就可以正式上课。”

川岛纯菜当然没有意见，向他鞠了一躬：“感谢您，夜蛾老师。”

夜蛾正道没有看她：“不用谢我，咒术师的路究竟会走到哪里，谁都无法断定，你只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

“当然，我再清楚不过了。”川岛纯菜说。

家入硝子咽下最后一口棒棒糖，带着笑容凑过来：“终于结束了，欢迎你正式加入高专。我们先走吧？”

得到夜蛾正道的肯定后，二人一同离开。

问题儿童正想跟上去凑热闹，被夜蛾正道一手一个拉住后衣领：“你们两个，给我去办公室写检讨！”

夏油杰、五条悟:“欸——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