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中拿出一张字条,只见上头写着:司府祠,救吾妹。此事成,马税成。
秋止雾的双眼瞬间瞪大三分,冰冷寒意从脊背中央渐渐漫开,爬至耳后。
她原本来司府是欲打探司家二小姐的消息,没想到,这才是真正囚禁她的地方!?
可是,究竟各种原因,才能让一个父亲囚禁自己的女儿?
秋止雾不敢细想。
她只想尽快救出司二小姐,哪怕不是为了任务。
她在前世曾想过一万次,如果路遇不平,要怎样才能拔刀相助。
骨子里的热血“噌”一下升腾翻涌起来,可光靠她自己力量难免单薄,得再叫几个人才行。
随即容渊的住处又响起一阵叩门声。
“师父。”
“进。”
秋止雾进去时,容渊正坐在桌前饮茶。她关好门,将字条摆在容渊面前,低声道:“师父,马税之事有着落了。”
容渊眼皮一抬,视线轻轻扫过桌上字条,丹凤眼底划过一丝骇然,立刻起身点燃一根蜡烛,将字条烧烬。
“难怪皇后不等我说,便也提议来司府,她还同公主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帮她寻一本书,想必也与此事有关。只是我还未来得及去看。”簇簇火苗吞噬字条,倒映在她眼底。
容渊熄灭蜡烛坐回桌前,末了拍掌抖落灰烬,再掏出手巾擦手,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此事难成,需请冉远影帮忙才行。公主先去找那本书,一探究竟,再哄骗他晚上潜入祠堂看一眼情况,才能继续做决断。”
“嗯,我本也是这么想的。”秋止雾起初颇赞同的点点头,说完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诶,什么叫哄骗?!”
“公主既有想法,还来寻我做什么。”容渊露出个得逞的笑,不答后话。
只见秋止雾眸光澄澈,笑意盈盈。
“我自己贸然行动,心下总有些担忧。不过,若是能和师父想法一致,那便稳妥许多了。有师父给我托底,我才能安心呀。”
她说的不全是奉承,也正是半真半假,才最为唬人。
在此行这些人中,若论谋算,当属容渊为最。与这样的人确认一番也好,省得他横生枝节反倒坏事。
四月入夏,难免让人心浮气躁。容渊忽然觉得胸膛有些发热,耳尖也跟着红起来。他忙饮了盏茶,才堪堪压下去半分。
他喉结一滞,清清嗓,转了话锋:“皇后还需倚仗司家势力,不愿事情闹大与其父撕破脸,所以让外人出手帮忙,也说得通。只是公主救人,当真是为了马税吗?”
秋止雾眉头微蹙,理直气壮道:“那我还能是因为什么!”
容渊深深凝了一眼秋止雾,只觉得有许多事情还尚未说通。
司二小姐香消玉殒多年,他本以为秋止雾来时是胡言乱语。可竟然被她猜中,发现此人确实是个突破口。
他不相信只是巧合。
“公主知道我许多秘密,我却越来越看不透公主。不知世间可有夺舍之术,公主除却外表,似乎已经和从前,相差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