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元衍之停住脚步解释道:“龙尾死了,师父是武道大会的长老,还是国师,得过去现场看看。”
“竟是龙尾……”秋止雾嘀咕出声,随即提裙一路小跑去追容渊。
他正给马解着缰绳,似要骑马过去。
“师父,我也要去。”
容渊看向挡在马前的秋止雾,神情严肃,眸光冰冷:“让开。”
“我不会给你添乱的。”秋止雾见他并不打算带自己,索性心一横,踮起脚尖凑到容渊耳边低声说道,“我看见师父下药了,带我去,我们合作。”
丹凤眼底忽而闪过一瞬狠戾,他俯身贴近秋止雾侧脸,吐息化作氤氲雾气触及她娇靥:“你想干什么?”
“我猜师父不是凶手,我只想找出凶手。”她并不是在试探容渊,而是以一种极肯定的语气说出。
少女微微昂首,明眸对上容渊视线,眸光坚毅果决,没有丝毫畏惧。
他略有一瞬的沉吟,随后脚踩铜镫翻身上马,白袂飘渺带起徐徐微风,一双宽掌便呈在少女眼前。
“上来。”
秋止雾递上右手,下一秒便被温热掌心紧紧拢住,随即顿感脚下一空。她伸出左手使劲抓住鞍前皮绳往前一蹬,右手被人蓄力一拉,才尚算灵巧的上了马。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从腰际穿过捞起缰绳,还不等她适应,容渊便一打缰绳,驱使骏马疾驰而去。
秋止雾没做好准备,在起步时险些被颠了出去,他这才将双臂收拢了些,低声说道:“抓稳了。”
这马让容渊御的飞快,秋止雾严重怀疑,他是在报复自己。
她吓得不敢睁眼,颠的身上快要散架一般,声音颤抖道:“能不能慢点。”
“公主方才不是泰然自若吗?现下知道怕了。晚了。”容渊轻蔑一笑,手上动作却稍放缓了些。
好在客栈到事发巷口也就三条长街,容渊打直缰绳后二人便下了马,秋止雾这才抚了抚胸口压惊,还不忘狠狠向容渊剜去一记眼刀。
长宁县尉亲自候在巷口迎接容渊,他同二人俯身拜礼,却望着秋止雾面露难色:“下官不知公主殿下也要来,也并没有叫人清理现场。死者死状凄惨,不知公主,还要进去否?”
“无妨,公主不怕。”还不等人回答,容渊倒先摆了摆手示意县尉引路。
秋止雾方才壮志豪言犹在耳畔,此刻也不好推脱,只是她也没到过案发现场,不免心下要打起退堂鼓来。
但这个时代也没有摄影技术,想掌握现场信息只能靠肉眼。
她只好一边跟在容渊身后,一边暗自给自己壮胆打气。
走到一半时,地上艳红血迹赫然入目,秋止雾扯了扯容渊背后衣料,低声说道:“师父你等等我。”
秋止雾知道龙尾尸体已然在不远处,她甚至不大敢抬头,等容渊和那县尉站定了她才又扯了扯容渊:“吓不吓人。”
“并不,只是有些血腥。”
……
有什么区别。
容渊没再等秋止雾,只身走上近处查看。
眼前视线没了遮挡,秋止雾只得盯着脚下砖头犹豫。半晌,她终于鼓起勇气,缓缓抬头……
只见龙尾横在麻袋上,身上不下三处刀伤,最深那处已皮开肉绽,翻出血红色的肉花。
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不断升腾,她顿感胃中一阵翻涌,慌忙跑远呕吐起来,将早上吃的食物清了个干净。
她也实在不想打脸,奈何场景实在太过暴力啊!!!
县尉见状赶忙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将人送回客栈。
秋止雾擦了擦嘴,虽然虚弱的侧靠在墙上,但破案意志依旧坚定:“不必,我好了。”
还没等秋止雾站起身,容渊便已看好走了出来。
他斜眼睥眤着秋止雾,眉角一抬,颇有几分鄙夷的意思。但此处人多,他也不好弃她于不顾。在露出个极为嘲讽的笑后,他伸出手,将秋止雾拉起来。
“走吧,公主。”
出巷口后,因县尉说找到几个昨晚的人证,所以容渊作为目前长宁品阶最高的官员,还要去衙署问话。
他将马给了县尉,与秋止雾同乘轿辇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