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车,实在是让她难以入睡。身旁之人倒是躺的东倒西歪头都不抬。
告别送行的家人好友,清晨启程,难免困倦。
昭睿被颠的有些烦闷,又不愿吵醒身边之人。
早知道自己就应该骑着黑宝,而不是呆在马车里,闷闷的,她如是想到。
小女娘轻手轻脚,从腰间别的袋子里掏出昨天收的礼物,拿在手上细细端详。
两对儿精巧的飞刃。刀柄仔细的缠上了红绳子,大小刚刚好拿着很衬手,刀身带着一定的重量。泛着银白色的寒光。
双面开刃,倒是有些像箭头,她修长的手指仔细的拂过刀身,在连接处好像刻了东西,她轻轻撩开一点儿帘子,对着光仔细看。
刻着一个简笔的苹果,和一个睿字。
师父这当真是,太让人感动了。昭睿悄声地勾起嘴角。
心里像吃了蜜糖一般。她有些舍不得用,仔细的把它们包好,又揣进怀中。
不过一个时辰,昭睿手上的话本子也翻完了,
走商就是这般,路途遥远,大半的时间都花在路上。睡不着,又很乏。
早晨吃的一点儿东西也随着马车颠簸消耗殆尽。她伸手到早备好的食盒中,胡乱摸索着。
这是阿母准备的,两份四层的木质食盒,每层装着不同的点心。
枣泥酥,红豆饼,芋头糕,还有酥糖。阿母当真是最懂自己,等等,葱节儿般的指尖摸到了一个绸布包裹。昭睿有些疑惑,食盒里这会出现绸子?
她便干脆移开上面的物什,这才见到真面目。
再普通不过的绸布,层层包裹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件。昭睿一层层的扒开。
里头裹着的竟是一根树枝,切面很整齐的一支,这东西昭睿再眼熟不过了,分明就是自家院儿里的桂花树枝。
还附着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条。
今折桂枝,祈姐途安。盼秋花开日,共赏之。
或许二郎是怕自己想家,才折了这么一只下来,分明是一张简单的纸条,昭睿确是看了又看。
春深夏初,他折的这支桂枝上,还挂着些绿叶。
待中途停下,去城中寻个小盆,插起来试试看吧。她把手边水壶里的水浇在布料上,缠住桂枝的底端。转头吃起了盒中食。
就这样,断断续续快走了一整日。
眼瞅着太阳一落,天儿就要黑下来。春江吃完饭就觉着颠的不适,和知夏一起坐在车外面吹风去了。
就连不言都坐不住、,问起邱伯还要多久。
或许是上辈子流放习惯了这种长途奔袭,况且又能吃糕饼,又能看书,简直太幸福了。
和无顶马车相比简直是舒适至极。
“小师傅,快到了,约莫再一个时辰就到落脚之处。”
邱伯的声音中气十足,走了一日整个人身上却看不见半分倦意。不愧是走商道的老人。昭睿撇了一眼,自己差的还远。
“不言,你若是实在坐不住了,可以去骑骑马,黑宝我也带着的。”昭睿看眼前的小道士一脸苦闷,替他出起主意。
“您的黑宝,我怕是降不住。别再给我颠下去了。”他欠身做回位子上,活动了一下手脚。
“那,我们一起玩个游戏,解解闷?”不言只见眼前的小女娘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对着自己挑眉眼睛跟着亮起来。她这幅表情,多半儿是又想到了什么整人的新点子。
“就我们俩个怎么玩。”
“春江和知夏不就坐在车外吹头风,我们一起?”
闲着当真是要疯了,就算是捉弄也罢,不言立刻同意了这个提议。
昭睿唤回春江和知夏,讲起了自己定下的游戏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