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语气低沉而直接:“我不只是想帮你应付考试。”
“那你是想——”
“让你记住,不论你去到哪里,做什么,这些是我亲手留下的,也是我给你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
他的声音像夜色一样深沉,把我的心口轻轻撞了一下。
那一瞬,我没再开口,只是反手扣住了他的手指。夏夜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草木的清气,却比不上掌心传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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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视角】
我没有立刻睡去,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她。她总是这样——在白日里锐利、专注、毫不退让,可一旦放下防备,就像此刻,安静得近乎脆弱。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脊背轻抚,像在确认她确实安然无恙。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落在床头柜上的那本如尼文笔记——纸页翻开在那一段我今晚刻意带她看的文字。
以所爱为锁,以灵魂为钥。
符文的含义在脑海中一遍遍浮现。那不是简单的修辞,而是古阵法的真义。它要求的媒介,不是血、不是骨,而是一个愿意以灵魂为代价的“所爱之人”。
我已经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当初她的母亲是用这样的方式关闭了“重构死亡”的阵法,而如果有一天阵法再被撬动,条件将再次出现——我很清楚,那一步,轮不到她来走。
她不需要知道。至少现在不需要。她会试图劝阻我,而我不打算给她那个机会。
我低下头,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像是把这个念头封印在唇齿之间。她在梦中轻轻动了动,手下意识地攥住了我的衬衣,像是要确认我还在。
是的,我在。现在在,将来也会在。
只是,她永远不会知道,在某个过去、未来,我可能会用另一种方式留在她身边——哪怕那代价,是一切。
【视角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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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卢修斯昨晚给我的那本学习笔记回到了霍格沃茨。
??晨光从高窗倾泻下来,图书馆里已经有零零散散的学生在翻书或抄写作业。
我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将那本厚实的笔记放在桌上。封皮已经因为岁月略显柔软,但边角依旧整齐,显然被珍重保存过。
??翻开第一页,我就忍不住轻轻挑了下眉,里面的笔迹干净有力,每一个如尼符文都描得极为精确,旁边还配着简明的释义与应用示例。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在每一页的底部都额外写了当年的考试高频题型分析,甚至标注了容易混淆的细节。
我低声笑了一下,指尖不自觉地沿着那些字迹划过。
??真是……连做笔记都像他,严谨、精确、带着不容质疑的掌控感。
我正埋头在笔记上抄写那串交错的古代如尼符号,注意力几乎被全数吸进字形的缝隙里。
??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伸过来,将一杯南瓜汁放在我面前。
我抬头,看到德拉科正把椅子拉过来坐下,神情里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随意。
??“今天很用功啊。”他用下巴轻轻点了点我摊开的那本笔记,“这是——父亲的手迹吧?”
我眨了眨眼,不打算否认,“嗯,他昨晚给我的,整理得很细。”
德拉科低低地笑了一声,手指在书页上随意滑过,像是无意描摹那些古老的符纹,语气却带着一点玩笑意味:“怪不得你昨晚没回来。”
??他顿了顿,又抬眸看我,“有收获吗?”
“很多。”我合上笔记,手背正好被他指尖轻轻碰到,微凉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
??他没有收回手,只是像无意一样顺着我的手背滑到指节,轻轻敲了敲,“那好,等你把这些都消化完,教我一遍。”
我失笑,反问:“是想学,还是想找理由听我讲?”
德拉科也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把那杯南瓜汁推到我手边,“无论哪种理由,你都得先喝完这个。昨晚熬夜的人,今天别只顾着抄符号。”
我低头喝了一口,甜香的味道带着一丝暖意,像是无声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