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我,像在评估我这个突然的小动作,但最终还是低头咬了口饼干。
“味道如何?”我笑着问。
“偏甜。”他说着,眼神却未移开我,“不过甜的东西……偶尔也值得纵容。”
我心一跳,转头看向另一侧,不再说话。
回到包厢时,他忽然从侍者手里接过一只丝质盒子,递给我。
“你刚才对《影纹之函》很感兴趣,但这更适合你。”
我打开一看,是一枚镶有绿松石与银链的小炼金项坠,内嵌的水晶中刻着复杂符文,像是某种微型护符。
“防破心术、防探知。你以后自己外出时,戴着这个。”
“这也在拍品之中?”我讶异。
“不是。”他语气淡然,“我提前私下买下的。专属定制。”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中升起一点难以言喻的情绪。
在他的世界里,这些精密又危险的物件,是他爱一个人时最自然的表达。
“……谢谢你,卢修斯。”我轻声说。
他没有回应,只是伸出手替我将项坠挂好,指尖停在我锁骨处停顿片刻。
“戴着它时,不准想着别的男人。”他说。
“……你真是……”我轻笑,却没再推开他。
从拍卖会出来后,夜色更深了些,街灯与雪景将魔法伦敦点缀得仿若童话。
而卢修斯却在我还没回过神时,递来了下一张金边票据,《歌剧魅影》圣诞节特别复演场——
“歌剧魅影?”我眨了眨眼,“你……计划得可真周全。”
“当然。”他低头看我,眼底藏着一丝愉悦,“我说过,这一整晚都属于你。”
于是,我被他牵着走进那座高耸入云的魔法歌剧院。金色吊灯垂在穹顶,包厢环绕着红绒帷幕的主舞台,演奏厅宏大得像另一个时空。
坐下后,他为我取下外袍,替我铺好手套和礼服边角的披肩,动作细致得不像那个平日高高在上的魔法部顾问,反倒像个……
“你总是把宠人做得这么得心应手吗?”我低声打趣。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挑眉,将蜂蜜酒递来时,在我耳边轻声道:“那是因为你值得被我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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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魅影》正式开演时,我端坐在柔软的红绒椅中,指尖轻扣在膝盖上的小礼巾,一边听着悠扬交响乐响起,一边不自觉地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卢修斯并未看我。他坐得挺直,剪裁得体的长袍搭在椅背边缘,领间那抹银灰色蝴蝶结熨帖得无懈可击。只有在我侧头的时候,他才略微动了动眼角。
“怎么?”他轻声问,低得只有我能听见,“嫌我安排得太严肃了?”
“不是,”我抿唇一笑,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久违。”
“久违?”
“我小时候看过一次,几乎坐不住,听不懂,还问我母亲:‘那个戴面具的人为什么总是躲在台下不出来?’”我顿了顿,忍不住笑出声,“我妈当时用魔咒封住了我嘴。”
卢修斯也低低笑了,侧首看我一眼:“看来你小时候比现在还吵。”
“你不觉得这个角色其实挺……”我转头凑近一点,像是在讲秘密,“挺可怜的吗?被爱吞没,被命运困住。”
他静了静,目光又望向舞台上那位正在吟唱的魅影,“也许他不是被困,而是从未真正拥有过爱。”
我听得一怔,轻轻转头去看他。他的侧脸在舞台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冷峻,神情却意外柔和。
“你比我记得的版本理解得更多。”我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