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挂在高窗上的墨绿色窗帘,淡淡洒落在级长寝室的床沿。
我半醒半睡地窝在被子里,指尖还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他早已醒来,正撑着头看我,灰蓝色的眼眸里有种令人安心的温柔。
“又想在床上赖一早上?”他低声问,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我眨了眨眼,语气软软地顶了他一句:“你不是也没起来?”
他笑了,伸手替我拨开一缕凌乱的发丝:“那是因为,我睡得很好。”
我看了他一眼,鼻尖轻哼,没接话。可嘴角却不争气地翘了起来。
等我穿戴整齐,和德拉科一起出了级长寝室,走向大礼堂时,果然,不出意料地在斯莱特林长桌前遭到了朋友们的调侃“围攻”。
“哟,今天怎么不是从自己寝室出来?”布雷斯笑得一脸欠揍,“是怕我们知道你们两个昨晚去哪儿了吗?”
“别闹。”我推了他一把,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层热意。
潘西一边啃着吐司一边偏头看我:“我就说,德拉科这人只有在某人面前才愿意多说两句。”
“闭嘴。”德拉科瞥了她一眼,脸上倒是没什么慌乱,甚至还拿起我的杯子倒了些南瓜汁放到我手边,“她昨晚帮我放松了一下肩膀,胜利也有她一份功劳。”
“哈——”布雷斯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放松?是这样说的吗?”
“布雷斯。”我看向他,温和地笑了一下,眼神却带了点炼金炉上火焰的温度,“你如果想试试被汁液灌进鼻孔是什么滋味,可以继续说下去。”
全桌爆笑。
我坐下,刚拿起叉子,一只猫头鹰就轻巧地从高窗飞入,落在了德拉科肩边。他拆开那封颜色考究的信,眼神一变,轻轻一挑眉。
“谁的信?”我低声问。
“我父亲的。”他简短回答,然后清清嗓子,朗声读道:“恭喜你带领斯莱特林拿下首场胜利,战术沉稳,有分寸,是个好兆头。”
他顿了顿,眼角噙着一点几不可察的笑意,“请代我向菲比问好,我想她也在你身边——告诉她,昨晚那场比赛若是她没在场,恐怕胜率要下降几个百分点。”
我一愣,顿时低头装作专心切着南瓜馅饼,耳根却不争气地染上了点红。
“看来我父亲比我还了解你是我的幸运星。”德拉科凑过来,低声在我耳边说,“这封信我得保存起来,说不定哪天拿来求婚用。”
我正端起南瓜汁,差点被他这句话呛到。
“德拉科·马尔福!”我瞪了他一眼。
“别急,我父亲都开口了,我这当儿子的,总得顺着他意愿来。”他耸耸肩,表情无辜极了。
我一时语塞,只好低头假装认真吃饭,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股泛着甜意的涟漪。
卢修斯的信寥寥几句,却像一只投石入水,在我们之间溅起细腻而层层叠叠的波澜。
他的言语从不多,却总能精准而克制地触碰到情势的某个核心,不动声色地提醒着我,哪怕远在魔法部,他依旧看着、关注着、掌控着。
而我此刻坐在这里,手边是温热的南瓜汁,身旁是灼灼目光的德拉科——
两道视线交汇,落在我身上,却在我的心上,形成一道无法否认的交缠。
早餐结束,德拉科伸手揉了揉后颈,低声道:“今天下午,我得去魔法部报到。”
我转头看他:“实习的事?”
他点头:“是的,财政与法律事务司。我原本想推到下周,但父亲不松口。”
“马尔福先生行事一向严谨。”我轻笑一声,侧过脸低头收拾东西,“上学期我炼金实习结束得有点匆忙,还有些个人物品放在事务局的柜子里。”
德拉科立刻看过来:“那正好一起。反正你也熟悉路线。”
“嗯。”我将书包系好,轻声说,“我陪你一起去。”
他笑了,眼底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松快:“你来就不一样了。”
下午时分,阳光从高塔窗檐投下,我和德拉科换上深色实习袍,站在校外短暂施展门钥匙的空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