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婚礼后的第三日,林尚书没在林府、反在城楼之上,看到了他的甥婿,一身戎装披甲而去。
一走,就是五年。
如果说,和离还在易骧的想象之内,那么小月亮的出现便大大脱离了他的预期。
所以明明知道了岑遥的身份,但直至今天下午亲眼见到了她们在一起,他才将这个惊人的事实联系到一起。
。
“怎么,想好了?”
岑遥燃起灯,坐在书架旁的一座小榻上,姿势随意自然。
“……为什么,”易骧眼神复杂地看向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月亮的事。”
四年前尚有家书通信时,信中从未提及岑遥怀孕一事,不然,他万万不可能写下那封和离书。
虽然有些不明不白,但岑遥领悟了他的意思。
“你身在战场,我与母亲都不希望打扰你。”
本想等他回来送上一个惊喜,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她的有惊无喜。
“……”
“那昨天呢,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因为没想到你这么不开窍啊。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
易骧紧皱眉头,接着就听到了下句话。
“和离之后,小月亮和你也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榻上的毯子有些凌乱,岑遥把毯子叠好压在靠枕下面,舒服地靠坐在榻上,极其顺手地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起一卷书。
易骧沉默的看着她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无论和离与否,她也是我的女儿。”
“不,她不是你的女儿。”
就在易骧控制不住站起身时。
“易骧,我希望你清楚一点。”岑遥放下手中的书,直视他的眼睛,语气认真,“小月亮是我的女儿,母亲的孙女,易府的小姐,但她不是你的女儿。”
至少现在不是,在他尽到父亲的责任之前。
易骧的气势一下子垮了下去,郁气沉沉地靠在椅背上。
他明白岑遥的意思了。
岑遥看不下去他那副颓废阴郁的样子,主动开口。
“如果你想认她,也不是不可以。”
对面的人抬头。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就亲自与她说个明白。要么,”岑遥暗暗警告,“就永远不要以父亲的名义出现在她面前。”
小月亮是个相当聪明的孩子,早早从周围人奇怪的态度中猜出真相,但她没有哭喊索求,很好地接受了没有父亲的事实。
岑遥甚至觉得,就算易骧站在小月亮面前,告诉她他就是父亲,她也不会相信或者喜悦。
“……我知晓了。”
“和离之事呢?你考虑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