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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着吧（第1页）

启程返沪前，两人在门口和老人道别，老爷子站在车前和谭宗明谈话，半个头的身高差让他微垂着头，每句交代的话都听得认真，偶尔笑着打岔贫嘴。

老太太揽着沈恬的胳膊，握着她的小手，亲切地说：“以后和宗明有空就过来。”

沈恬回握着姥姥的手，感觉到了轻微的颤抖，一如当年自己奶奶一般，也是这般笑容可掬地看着她，念叨着周末要回去吃饭。

她点点头，柔声应下，“好，我有空就来看您。”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抿唇笑得开心，“你这丫头就是太安静了，和我这个外孙以前的脾气不同，你别看他现在跟我们嬉皮笑脸的——”

说着叹了口气，看着站在自己丈夫面前外孙，眼底泛起一丝心疼，缓缓地说：“其实他好多年不这样了，不过从今年过年来看我们那会，我就感觉他变了，又跟小时候似的。”

沈恬听得似懂非懂，就见老太太松开她的手，将手腕上的的翡翠手镯摘下来，重新牵过她的手，“我们在这也没什么见面礼给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手镯温润透亮，色泽饱满，似翠绿通透的冰，无任何杂质，沈恬不懂玉，只觉得这一看便是老人家常年贴身的物件，笑着婉拒了，“奶奶，这个我不能收，我平时戴不了，您留着吧。”

老太太自然不乐意了，非要塞给她。

谭宗明远看到这一幕，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懒洋洋道：“你不收的话，我怕咱们是走不了了。”

在她扭头朝他发出疑问的眼神时，老太太顺势将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满意地说了句，“还是年轻姑娘戴着好看，回头来上海家里，再给你拿几样。”

没等沈恬欲要摘下，谭宗明按下了她要松开自己的手，对外婆说：“外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抽空再来看你们。”

老太太满意地抚了下身上的茶色香云纱袍，款款地走在两人身旁，送出了院门，笑眯眯朝他们挥挥手，“回去路上慢点。”

上车后，后视镜内看见，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直站在楼前目送着他们的车，沈恬落下了窗户探出头，朝他们招招手。

谭宗明忍不住打趣，“难怪老太太喜欢你。”

沈恬收回视线，坐直了身子，“老人到了这个岁数，总归是希望子女在身边陪着的。”

沈恬想到自己的姥姥姥爷，他们过世的早，她儿时连印象都没有，心里难掩一丝难过。

谭宗明看出小姑娘有些落寞的样子，揉了揉她头发，轻松一带而过，“又不是没劝他们回来过，总不能三天两头跑来吧。”

沈恬撇撇嘴，没再搭理他。

直到出了疗养院大门，沈恬低头才想起这贵重的礼物，举起手腕看着阳光下通体透亮的镯子，喟然长叹一口气，对着谭宗明抱怨起来，“这一看就不便宜，你干嘛非要我收下。”

谭宗明扫了一眼她的手，轻挑下唇角，“收着吧，不贵。”

沈恬自然不信他的话，但再计较下去就显得她别扭了，想了想后认真地问：“那你姥姥喜欢什么？下回我带给她。”

谭宗明淡淡回她，“喜欢小孩。”

“啊？”她顿了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去找人生一个。”

谭宗明扬了下眉，“那有点难。”

“难吗？”她歪头眨了眨眼，阴阳怪气地弯弯唇角一笑，“想睡你的人沪上京城排不开号吧。”

只见他赞许地点点头，“这倒确实。”

这一句简单轻飘飘的话，让人听得一噎，没等她生气，他补了下一句：“可惜我看不上她们，除了你——

我没兴趣睡别人。”

安静密闭的车内，微妙的气息掺杂进空气中，不受控制的发酵，丝丝缕缕地向外扩散，沈恬从后视镜看见前排的司机抿唇偷笑了一下。

她歪着头看他，眼神中无声骂了他一句，有病。

谭宗明直接笑出声，“所以下次还问吗。”

她转着手镯，撇撇嘴不准备搭理他。

见她不说话，谭宗明沉了沉眸光，微抿下唇，“九月，以后我们不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