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随从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气势汹汹,大有要动手的架势。
萧谛听身后的亲卫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刀柄,与杨家的人对峙起来。
“杨公子。”萧谛听抬手示意亲卫退下,语气依旧平静,“动手解决不了问题,季夫人的死疑点重重,我们也想尽快查清真相,给杨家一个交代。但这需要你们的配合。”
“配合?”杨笠嗤笑,“你的意思莫不是指认杨家有杀害儿媳妇的嫌疑?”
萧谛听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递到杨笠面前:“这是锦衣卫的腰牌,锦衣卫办案,向来只讲证据,不讲私情。”
她冷笑一声,学着某人的模样咄咄逼人:“杨公子若对锦衣卫有所不满,尽管禀告我等的上司。”
杨笠瞥了一眼腰牌,脸色变作猪肝色,提及那位指挥使,他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顿时哑火了,开始给自己找补:“就算你是锦衣卫的人,又能怎么样?我妻子已经死了,你们能让她活过来吗?”
“不能,夫人死的蹊跷,我们能做的不多。”萧谛听摇头,“但我们肯定要还她一个公道,将凶手绳之以法。”
"公道?"杨笠眼神复杂,“我看你们也查不出什么……我已派人前往江州,若江州方面给不出满意的答复,我们杨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萧谛听心中一动,没想到杨家动作这么快,看来他们对季霜桥的死,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干脆端着架子不依不饶的刺激对方:“杨家恐怕是想善罢甘休,都难办了……”
杨承业脸色本就难看,现在更是更上一层楼,他憋了半天,才冷冷道:“如果锦衣卫没有其他事情,还请离开吧,杨家么现在不欢迎待客。”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府邸,随从拦着外人不得入内,重重关上大门。
萧谛听望着紧闭的门,若有所思。
杨笠的反应不算奇怪,但是妻子突然亡故,府邸内部是这样一个状态未免太风轻云淡。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琢磨着如果是裴闻津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至少她真得像一个锦衣卫,像那个谁的下属。
"殿下,现在怎么办?"亲卫队长问道。
萧谛听摇摇头:“先找个地方住下,静观其变。杨家态度越是模糊,就说明这里面的问题越大。”
一行人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刚安顿好,就有亲卫来报,说淮州突然要封城。
萧谛听并不意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抿,笑道:“我们一来就封城,当真是不怕我们怀疑到他家头上。”
“殿下,从我们入住客栈开始,就有人一直盯着您,您这边怎么看?”
她对亲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亲卫领命而去。
当晚,萧谛听故意让亲卫装作要外出探查的样子,引开了监视的人。
而她自己则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离开了客栈,直奔杨家府邸。
杨家府邸戒备森严,但对萧谛听来说,并不算太难。她避开巡逻的家丁,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府内。
她第一次来杨府,生疏地摸清了府邸内部结构,四下观察片刻,直接摸去了府邸的东侧。
那里大半夜还亮着灯,看起来是杨笠的书房。
她迫切的需要搜集信息,便径直往那边而去。刚靠近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娘,那锦衣卫的人太嚣张了,居然敢查我们杨家!”是杨承业的声音,“他们去年来的那个,叫什么裴什么玩意的狗东西,爹死的时候把杨家翻了个底朝天……”
“稍安勿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杨老夫人,“锦衣卫办案,向来不讲情面。我们现在不能硬碰硬。”